此刻时间还早,摊贩们还在准备之中。那祈福灯虽已人手一个,但大多数摊位上只挂了灯却还没有点燃。
“大白天点灯,能看得出吗?”福源摸着下巴问了一句。
等了半晌却无人应答,他抬头看去只见四人正在疲于应付那奇形怪状的队形。
不知何时,这已经变成了谢照乘与宁满的争斗。
他们两个都紧跟霍不染的脚步,而小牛则因为生怕见不到奶奶黏在谢公子身旁。
“够了。”霍不染终于忍不住停下来,“你们不要再跟着。”
说罢,她挑了茶摊一角坐了上去。
谢公子立刻黏上。
福源出手把剩下两人拉到一边,“让他们休息会儿,小牛我们去买些吃食?”
小牛立刻睁大眼睛点头。
“你们去,我不去。”宁满刚要过去,又被福源拉住。
“小牛,拉着你宁满哥哥一起去。他刚才和我说要请你吃最好吃的糖葫芦。”
小牛立刻使出牛犊子的力气,拖着宁满走了。
闲杂人等的离去终于让谢公子舒心,他掏出帕子擦了擦挤出来的热汗。
霍不染看着他,表情不变但眼神却有些闪烁。
谢公子何等敏锐,立刻就问:“你看我做甚。”
“你今日打扮得……”霍不染停下,似是在找措辞。
她果然注意到了我今日的穿着。
谢公子面色不变,却暗自挺直腰身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打扮得如何?”
花枝招展。
这词到了霍不染嘴边,几乎要被她吐出来。
谢公子沉不住气,又问:“到底如何?”
这词虽合适,却有些不妥当。
霍不染咽了回去,但又找不到更贴切的词索性喝了口茶装起了聋子。
但谢公子叨叨个不停,一个劲地追问究竟如何?
霍不染被他烦得头疼,只得含糊道:“尚可。”
“只是尚可?!”
谢公子张着嘴,往旁看看究竟是何人吐出了他的心声。
却见一络腮胡大汉正唾沫横飞地对着那茶摊老板说道:“今年那童子登仙会的精彩程度我敢说绝对是这几年中最佳的一次。”
老板心不在焉地点头,连附和都懒得附和。
大汉却依旧唾沫横飞,“你是没亲眼去看,那么点大的娃娃翻跟头翻得比我走路都利索!”
谢公子眼睁睁看着那大汉的唾沫落入茶汤之中,嫌弃地收回目光却见霍不染还在喝茶。
“别喝了!”他立刻摁下,“这茶里都是他人的闲话渣子。”
话音刚落,正好宁满几人满载而归,谢公子立即拉着霍不染先行一步。
那茶摊老板见客人嫌弃,当即踹了汉子一脚怒道:“这话你都说一个月了,别在这里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