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呼呼地坐在地上,一口气把凉茶喝了个底朝天。
就在他舒服地想要眯会儿的时候,旁边传来宁满的声音。
“宋耿师弟?”宁满凑过来,低声道:“你们这几日在做什么?”
他悄悄观察几次,谢照乘院中即使夜间也灯火通明。
“唔。”宋耿回想着听到的话,说道:“正在做花,准备为谢大公子送情书造势。”
“什么?!”宁满虽不知作画与送情书有何关系,但还是抓住重点问道:“可是送给师姐?”
宋耿诚实点头。
宁满捏手恨道:“定不可让此登徒子得逞。”他又想到那沾湿的信,心中急道:“谢如琢与师姐自幼相识,未来更会接任谢家。他平日的言行颇具君子之风,与师姐的情谊我都看在眼中。如此君子才是师姐良配。”
可他不知该如何是好,即使那信件没有沾湿其上的内容也过于平常,师姐已被谢照乘哄骗了一次,这次弄如此大的阵仗,恐怕会栽在里头。
此时,一个念头突然在他心中闪过。
他犹豫片刻,终于下定决心拿出谢如琢的信,再掏出一份他早就写好的情书。
这是他这几日想到的一个办法:由他代笔以如琢公子的名义给师姐写一封情书。原本他只是以防万一怕谢照乘在谢如琢来之前对师姐做什么,现在看来这种担心就要成真了。
宁满看了眼旁边的宋耿,手指在两张信纸上一挥,那“假情书”上的字体逐渐变成了谢如琢的字。这障眼法只能坚持半月,但已经足够了。
谢照乘到时候你亲手把弟弟的“情书”递给我师姐,也算是做了件善事。
做完这些,他转头看向宋耿,“宋师弟,能否帮我一个忙?”
宋耿歪头,“什么事?”
“你看到谢公子的情书了吗?”
宋耿回想了一下,“看到了,就在他的书桌上。”
“好。你把那封信换成我这份。”
宋耿犹豫道:“为何?”
宁满道:“我给他润色了一番,这封信更会得到师姐青睐。”
“哦……”
宁满又补充道:“我再给你十根糖葫芦。”
宋耿咽了口口水,“好!”
可惜说得容易做起来却难,宋耿观察了一番谢公子似乎极为重视那情书,每天都要笑眯眯地打开看两眼。
直到继任大典的前一日夜晚,桃花已全部做好,众人兴致勃勃地拿了一株去试,宋耿抓住机会摸进房间。
他凭着记忆摸到了那个信封,立刻偷梁换柱。
“好了。就要有糖葫芦吃了!”
宋耿开心地擦了擦嘴角,刚退到院子里众人就回来了。
他立刻捂着肚子,装成不舒服的样子。
“小胖墩,吃坏肚子了?”谢照乘心情很好,调侃了一句:“看你嘴角一片朱红,莫不是喝了生血?”
宋耿莫名其妙地摸了下嘴边,果然一手血红。
他吓得哇哇大叫,谢照乘则高兴地走入房内把早就准备好的信小心地收入怀中。
明日赶紧到来吧,他已经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