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出来后,雪代赢了。
虽然她只是随手点了一个人,可幸运女神偏偏眷顾于她。
“恭喜你,你可以得到答案了。”暴君装模做样地为她鼓鼓掌。
“想先听真话还是假话?”他问。
有什么区别吗?雪代有些无语。
“真话吧。”
“真话就是。。。。。。”他顿了一下,似是在卖关子,可雪代并不配合他,那双清凌凌的眼睛就那么盯着他看,他也觉得有些没意思,于是说道:“真话就是你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
但那东西是什么,他没说,雪代也没问,他们十分有默契地跳过了这个环节。
“那假话呢?”雪代随口一问,她没指望对面人能给出什么建设性的回答。
他早就想好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往前走了两步,雪代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淡淡的松木香,冷冽而又清苦。
因为有那层面具的遮挡,所以雪代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弯腰,低头,黑色的长发顺着肩膀滑落下来。
他靠得很近,但雪代一步也没有后退。
“假话就是。。。。。。”他的声音朝她压了过来,“我被你迷住了。”
他戴着面具看不见脸,声音也被处理过,同她说着假话。
雪代抬眼:“骗子。”
他溢出一声轻笑,手掌顺势搭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两下。“反正我们彼此都不会向对方坦诚,不是吗?还不如享受当下。”
雪代对他的说法不置可否,但有一点可以确认,那就是同他合作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无论他想要的那个东西是什么,雪代都能确定,自己能给的,与他想要的绝对不是同一个。
因为。。。。。。
“姐妹,你愣什么神呢?”吉赛将手放她面前晃晃,见雪代把视线放到她身上后才打趣道:“你怎么最近找我这么频繁?”
雪代没同她客套,“你知道萨嫚去哪了吗?”
“萨嫚?”吉赛有些诧然,“你突然问她做什么?”
雪代随便找了个借口,“她毕竟是我的室友。”说完,她掏出一沓劳动券递了过去,“这是报酬。”
吉赛自然能看出来雪代没说真话,但做这行的最忌讳的就是好奇心太重,她接过劳动券,随口调侃道:“看来那位挺大方的。”
她也没卖关子,“我倒真知道她在哪,如果你要找她的话,可以去医务室碰碰运气。”
“医务室?”雪代好奇:“她怎么会去那里?”
吉赛耸耸肩:“那谁知道,我也是有次凑巧去那边看到的。”
雪代既然知道了萨嫚去了哪里,也没打算刨根问底,她起身:“谢了。”
这里的医务室设立在生活区里,是单独的一幢二层小楼,周围很幽静,去的人并不多,趁着还没到就寝时间,雪代准备过去一趟,毕竟如果萨嫚晚上睡在这里,那个时间点过去最好。
她走到楼下,抬头往上看,上面二层亮着灯光,应该是有人在,正当雪代迟疑自己该怎么进去时,有人发现了她。
是一个男人,他站在二楼背着光,雪代看不清面容。
他声音远远从上面传来,温柔而清晰:“是身体不舒服吗?上来吧,小姑娘。”
既然有了借口,雪代顺势走入了小楼,刚一进门,她就发现这里与其说是医务室,倒不如说是一个人的家。
外面是类似于客厅的装潢,留声机里播放着古典曲调,整个地方都透露着一种复古与传统。
留声机旁是向上的木制楼梯,应该是通往二楼,但雪代没有主人的许可,倒也没往上面去,而是站在大厅里,等着刚刚二楼那个男人下来。
很快,楼梯上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男人顺着木质台阶走了下来,他的鞋底同地面摩擦着,发出了类似于木板回弹时的声音。
当他下来时,雪代才终于看清这个人的面容,他约莫三十五六的年纪,穿着一身休闲的家居服,一头打理得宜的灰色短发,衬得本就白皙的肤色愈发清透,一副精巧的金丝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镜片后那双含笑的眼睛此刻正弯成温柔的月牙,眼角牵起几道细密的笑纹,显得格外平易近人,仿佛能包容一切。
雪代在那眼镜上停留的有一会儿,毕竟这个时代,已经很少会有人近视了,简单的小手术就能解决的问题,几乎不会有人选择戴上累赘的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