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我尊重你的选择。”暴君随意地翻开了他的底牌。
这一瞬间,雪代的心脏几乎停跳,她屏住呼吸看向他的手牌。
然后巨大的虚脱感席卷了她,虽然是毫厘之差,但她赢了。
即便是这样的结果,但暴君只是无所谓地耸耸肩,他将面前的筹码堆推向了雪代,没有一丝不舍,更没有什么败者的遗憾,他越是轻描淡写,就越是显得雪代的胜利来得如此吃力。
在第三局还未开始时,“夫人。”他忽然开口,身体前倾,双手撑在方桌上,“方才那两把,循规蹈矩,未免有些太过乏味了。”
雪代询问:“你又想怎么玩?”
他目光灼灼盯着她,一字一顿,清晰无比。
“就这一局,我们Allin,无、上、限。”
仿佛蛰伏已久的猎手终于亮出了獠牙,雪代直觉,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怎么个无上限法?”她问。
暴君:“很简单,我赌上我的一切,你也赌上你的一切,如何?”
雪代笑了:“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都已经进来了,除了这桌上的筹码外,我一无所有。”
暴君摇摇头:“你有的,那个你费尽心思隐藏的秘密,如果我赢了,我要你对我毫无保留地坦诚一切,如果你赢了,我不仅能让你在三个月后的重审中无罪释放,而且。。。。。。”
他压低了声音,像个魔鬼一样诱惑人心,“你想不想变成一等公民?”
雪代:“你做不到。”
暴君轻笑:“做不到的事,我根本就不会提。”
“一个摸不着的秘密换一个实实在在的公民身份,我相信夫人你是一个聪明人。”
雪代沉默了,暴君好整以暇地等待着,他十分笃定雪代会答应,他看到了她眼中燃烧的火焰,那份不甘与野心,和他如出一辙。
他几乎可以预见,这个同样拥有强烈欲望的女人,会像飞蛾扑火般,被这份诱惑所吞噬,同他孤注一掷。
雪代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抬起眼,从位置上缓缓地站了起来。
“我放弃。”
暴君同样站起身,步步紧逼,“夫人,你已经胜利两局了,最后一局你就要这么轻描淡写的放弃?还是说。。。。。。”他语带试探,“你背后的那个秘密,真的让你如此畏首畏尾?”
雪代否认了他的说法,“我没有秘密,我只是觉得这样的游戏不公平。”
“不公平?”暴君轻笑出声,“从哪里能看出来?我既没有作弊,也没有。。。。。。”
“不是那些。”雪代打断了他,“我只是觉得哪怕是你随手扔下的筹码,也是我可望而不可即的上限,我输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很抱歉,我无法奉陪这种不对等的豪赌。”
她朝暴君微微颔首,转身便向门口走去。
“哈哈哈哈。”暴君突然大笑出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保守,愚懦,我本以为你骨子里藏着和我一样的野心,原来不过是个连放手一搏的胆量都没有的可怜虫。”
雪代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就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门把时,暴君的声音再次响起。
“但是——”
雪代的背影顿住了。
暴君的声音慢悠悠地传来:“但是,夫人,在诱惑面前,能够清醒地认知风险,果断地斩断贪欲,及时止损。。。。。。”他顿了顿,“这未尝不是一种极其明智的选择。”
雪代猛地转过身,眼中满是困惑和警惕。
“恭喜你,夫人。”他笑着说:“你通过考核了。”
雪代不解:“通过?可你制定的规则可是要求我三局全胜。”
他站在方桌旁摊开手,头顶的灯光流泻在他黑色的外衣上,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
“规则?”他轻笑出声,那理所当然的语气让他看上去是那么傲慢。
“规则是我定的,夫人,最终的结果如何判定,自然也由我说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