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跃夕快速的向后闪身,让开了她的这一跃。
“你……”
“筑梦,以泄私愤。没看出来,你这位年轻的梦师还挺有格局的嘛。怎么?你们家大人不会就是这么育人子弟的吧?”步跃夕站在一旁接着挖苦道。
风惊幔本应痛痛快快回骂他一顿的。无奈此前演绎的一番烈焰焚身让她于近乎真实的亲历中理智了许多。
自那股熟悉的味道起,其实她已然觉察到自己遭遇的这一切,与她为莫清渠量身定做的噩梦如出一辙。而风惊幔应梦时心脏处的火势最重,也对应了她为那条灵蛇设计好重点眷顾的七寸之所在。
只怪自己定力过浅,清醒仅持续了千里之于毫厘,而这场浩劫又太过真实惨痛,以至身在其中实在无法联想到如此细微之处。
“喂?你这是……被烧坏了脑筋还是被熏坏了嗓子?有没有听见我跟你讲话。”
步跃夕像一个与此事无关的旁观者,目光落在海面上方被他远远抛出的石子上。“整整一个下午,一会儿灵蛇一会儿凡鸟的轮番架火烘烤,只闻到吃不到,引得我都饿了。”
风凉话讲得如此恶毒,居然还有脸说饿?
风惊话也能讲得言必有中一针见血,风惊幔或许应该感谢他,没有让自己“死”得不明不白。
无论是她设下的法阵还是阵中所有关于噩梦的梦像,步跃夕都看得见。不仅如此,他还在莫清渠入局之时压制了阵中的全部灵力,而后又随心所欲的在自己这个阵主身上将梦像移接得分毫不差。
于她,就是自食其果。她认了。
于他,轻松凌驾在筑梦师法力之上的强大灵力令风惊幔于清醒的意识间一阵阵恍惚。
面前的这个人,他,真的是还鹰吗?
“你……”
?
”我……”
??
风惊幔觉得她是时候开口讲话了,可喉咙竟不知为何干哑得发不出声音,吞咽之下还有种隐隐的疼痛。她也并没有很焦急或者恼怒,不过是捡了步跃夕方才玩弄着的一堆小石子瞄准他抬手便打。
你还没完了你!我叫你不安好心!我打你个以泄私愤!!
步跃夕一时被她这个恼羞成怒的反应弄得哭笑不得,连忙摆手制止随后指了指自己的喉咙道:“这个可真不是我干的。是你自己入戏太深,情急之下牵动了真气所致。”
见风惊幔没有要罢手的意思,遂填补道:“通俗点说呢,就是上火。”
……好吧。
风惊幔此时犹如被霜打了,呼个气都叫她呼得只出不进,更类似于喘一口泄一口。不是说好的上火嘛,索性换个霜打的状态出来中和中和也好令自己脑筋清楚些。
“那个……”风惊幔口型异常夸张,试图让对方看明白自己的表达,“你为什么能破我的局?”心气平和后喉咙也较之前舒服了很多,只是发音费力些。
步跃夕并不想正面回答,“这很难吗?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
一句话将她带回到梦游中洒水浇花、搬出了冠羽依旧被对方于梦中反杀的颜面尽毁的日子。虽说路数不尽相同,但面前的这个人灵力术法深不可测确实毋庸置疑。
因了那怨灵被这只狂傲的鸟跟在身后保护的光景好像也没有过去太久,怎么就这般健忘呢?
不对!重点是这个吗?
风惊幔似是陡然想起了什么,转回头向着步跃夕艰难地质问道:“你居然就这么回来啦?你跟那个怨灵是一伙儿的?”
发力过猛令她难受地一边用手按住喉咙,一边断断续续的咳嗽了起来。
“这么激动干嘛,嗓子烧得厉害就别说话了。”步跃夕抱了肩膀面向海面,“你想知道的答案,会有人替你问的。”
在他身后,数道彩色的羽翼逐一收敛,继而化成清晰的脚步声朝着他的方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