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汝琰掀开眼帘,眸子里似盛着烛火,“那干脆贴你脸上?”
那双深邃黑眸微弯起,盛着浅浅的笑意。
秦素指尖稍顿,垂下眼,嘟囔一句,“我不要,你总给我挖坑。”
“挖坑?”
“就是设个陷阱好让我掉下去。”
听罢,常汝琰轻应一声,环抱更紧。
他略微抬眼,眸光闪烁,“那这个坑,你跳是不跳?”
腰间的温热透过衣料蔓延到背脊,男人呼吸灼灼,撩拨得人心神不宁。
秦素凝视片刻,只觉两人的心跳纠缠不清,撞得肋骨隐隐发痛。
她抬手掠过他硬朗的眉峰,却被他握住,指腹在掌心一点点碾过,带着一丝刻意揉捻,“嗯?”
声音低沉,难掩诱惑。
秦素深吸一口气,鬼使神差地点头。
“嗯……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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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秦素从屋里走出来。
她抬手理了理披风,嘴上还带着未褪去的艳红。
“要不要送你?”常汝琰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语气黏腻低柔。
“不必,我自己行得很。”秦素随手插好簪子,斜睨了他一眼,“都怪你,真讨厌。”
常汝琰眉头微扬,“你这是恼羞成怒呢,还是口是心非?”
他视线慢慢往下移,然后定住,语气拖长了些许,“……衣带,还松着。”
秦素一怔,耳根瞬间染红,手忙脚乱地重新系好那松垮的衣带,心中窘迫不已。
这事可怪不得别人,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没把持住,要不是惦记着回家,差点擦枪走火了。
好不容易收拾妥当,秦素甩了甩衣袖准备走人,谁知常汝琰突然伸手握住她手腕。
“送你到门口。”
秦素狠狠剜了他一眼,却也懒得争执,干脆随他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过回廊,正走着,前面的人忽然脚步一顿,而秦素全程都在低头看路,毫无防备差点撞了上去。
她刚要开口,却见常汝琰神情略敛,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斜前方。
秦素顺着他的方向看去。
月亮门前的小路上,站着两个人。
其中一位看上去年过半百,身穿深褐长袍,神态肃穆,气度非凡。
而为首的那位年纪轻轻,大概二十出头,白衣飘逸,容貌虽不算惊艳却端正清秀,左手执着柄折扇,右手拨弄着枚玉扳指,动作懒散,透着一股世家公子的贵气。
秦素目光稍移,落到他袖口处。
金线刺绣,针脚严密。
这可不是寻常人家能穿得起的衣物。
正打量得入神,常汝琰忽然松开了手,向前一步,微微欠身,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