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他硬拉着轻衫发起牢骚,天南海北地编排起秦素来。
“你说她一个普通丫头,怎么就这么邪门?”闻折皱眉,憋出一句,“主子是不是中什么妖术了?”
“她知道我跟着,八成有问题。”闻折越说越气,索性摊坐在椅子上,“真是遇到个魔星了。”
闻折气得脑袋疼,话也不经脑子了。
轻衫听他絮叨半天,居然少见地没板着脸训人。
他心里也有些纳闷,可想起那日丘山的话,结合前后细节,轻衫不得不承认,秦素深藏不露,而大人对此也毫不惊讶。
俩高手啊,还真是挺配。
秦素虽不知俩人背后小声议论,却像是有所感应。
“人都拗不过节,一个人多寂寞,多可怜。”秦素将篮子推到轻衫怀里,“也算安慰下被我重伤的自尊心。”
“……”
还好闻折没听到,不然又要吐血三升,没完没了地怄半宿。
轻衫没说什么,笑叹了口气,点头应了。
秦素交代完,抬脚去了书房。
今儿衙门给了一天假,杂役们回家过节,府里安静得很。
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秦素敲了敲门,稍等片刻才推开。
她倚在门边探了探头,“常汝琰?”
屋内茶香袅袅,茶案旁的男子闻声抬起眼,目光不轻不重地落在秦素身上。
“过来。”
秦素心里腹诽一句,但没计较,手一挥带上门,抬步往里走去。
一恍神间,手腕蓦然被人扣住,整个人被扯进了熟悉的怀抱。
秦素手撑在他胸前挡了挡,却立时被挑起下巴,封住了言语。
身上一袭窄袖儒裙薄如蝉翼,轻纱掩映间后背触了他掌心的温度,烫得她轻轻一颤。
呼吸交错间,秦素被吻得气息溶软,挣了几分,用力拍了拍他的肩。
“过分了啊……”
唇瓣微肿,水光未散。
常汝琰稍稍退开,盯着她的脸看了两瞬,眉眼带出三分戏意两分温存。
“晚上随我游船。”
“还船?”秦素眨了眨眼,“你到底有多爱坐船?”
常汝琰波澜不惊地回道,“清净,没人碍事。”
“……”
秦素听得这话,顿觉其中意味深长,“常大人,你不觉得自己愈发放肆了吗?”
常汝琰面色未变,反倒扫了眼她那身软缎衣裙,“下次,别穿这样的。”
秦素本想反驳一句“你管得着吗”,却又怕惹得这闷葫芦起了心思,索性忍气吞声。
眼下这种不明不白的情况,挑不挑明倒也无所谓了。
反正秦素向来心大,想得也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