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是跟我还见外呢。”苏茂摆摆手,满不在乎笑笑,“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衙门还真不一定能请到我。”
秦素笑了几声,敛下眼眸,“苏大爷,我还需烦劳您帮我,这件事情必须保密,绝不可对任何人透露,包括衙门。如果有人问起和我有关的事,千万别提咱们的交情啊。”
苏茂见她神色凝重,不由得一怔,“丫头,你这是惹上祸了?”
“没有没有,您想多了。”秦素摇头否认,“只是我未和衙门提及和您交好的事,毕竟案子多少有些不便,也容易招来非议。”
苏茂觉得言之有理,便不再过问,点头答应了。
秦素收拾好包裹,又和苏茂取了父母的药包,这才离开了善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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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衙门书房。
轻衫敲了敲门走入,见常汝琰立在书案前,撑着案面看什么。
他关上门,走上前躬身禀告,“大人,属下查访了陈礁的姘头。那女人名唤阿秀,住在城南柳枝巷。问话时,她言辞闪烁,眼神躲闪,虽一口咬定陈礁整晚和她在一处,细节却前后矛盾,破绽百出。看来不是受了胁迫,便是收了好处,在替陈礁作伪证。”
常汝琰未抬头,只应了一声。
轻衫接着道,“另外,今早在暗格中发现的铁屑,属下也查明了。扬州本地没有生产这种铁料的矿场,其质地和冶炼痕迹确出自北境,只是无法确定具体的采矿之地。”
此言一出,常汝琰敲击桌面的手停住,眼中寒光稍纵。
“确认无误?”
轻衫道,“确认。”
常汝琰缓缓坐到椅上,身子稍斜,手指轻抵下颌。
半晌,他抬头对轻衫道,“案发不过一日,陈礁即便再小心也来不及将所有痕迹处理干净。今晚你亲自带人守着,他必有所动。记住,莫打草惊蛇。”
话音刚落,常汝琰耳尖一动,飞速敛神示意轻衫,“没事了,你先出去吧。”
轻衫会意,转身离开了书房。
刚踏上游廊,就瞧见秦素从正前方走来,怀里似乎抱了些东西。
此时秦素已换回官服,看到轻衫,抬手招呼道,“你回来了啊?查的怎么样?”
轻衫笑笑,“已经查到了,陈礁那姘头应该是有问题,在包庇。”
秦素不意外,点头后看向书房方向,“那我先找大人。”
说着,从袋子里掏出一个红薯递给轻衫,“给你,刚路过买的,半天跑来跑去应该饿了吧。”
轻衫微愣,随即接了过来,笑道,“这衙门里有个姑娘就是比一群男人强啊。”
秦素斜了轻衫一眼,“说的好像我是什么丫鬟似的。”
轻衫笑了,也不耽搁,辞别后转身离去。
秦素抱着袋子直奔书房。
见秦素怀里多了东西,隐约又闻到了红薯的香气,常汝琰挑眉,戏谑道,“查线索的同时还不忘尝个鲜?”
“……”
秦素闻言只是淡淡扫了常汝琰一眼,默默地将门关好,然后来到了书案旁。
她随手将袋子放在上面,从中取出一个红薯,自顾自地剥开皮,“查到案发现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