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卫小娘的尸体,“让仵作再仔细验看口鼻、指甲缝这些地方,看能否找出迷香残留,用以佐证。”
“是,大人!”轻衫得令,立刻指挥人动作起来。
待人离开后,常汝琰看了看秦素,眉头一皱,面上虽不显但语气低缓了几分,“走吧,我送你回去。”
秦素此刻浑身乏力,连脑子都迟钝了几分,但这一句话却听得清清楚楚。
她怔了片刻,下意识脱口而出,“啊?回哪儿?”
常汝琰瞟了秦素一眼,“这个时辰,你还想回衙门值夜不成?”
秦素总算回过味儿来,何着这位是要送她回家啊。
但想到对方是顶头上司,她怎么都觉得不该麻烦他了,勉强笑道,“大人不必,多谢美意。巷子口离我家不过数十步远,走这点路用不着您亲自送。”
话说得滴水不漏,却偏偏撞上个不吃软硬的主。
“少啰嗦,快跟上。”
见人这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儿,秦素也懒得再跟他计较,咕哝了一句“死傲娇腹黑男”,最终也只是叹气认命,快步跟了上去,两人并肩离了王家。
-
回程路上,常汝琰沉默地走在前面,秦素紧拖着她那灌了铅般的双腿,勉强跟在后头。
蓦地,常汝琰忽然止住了步子。
秦素没来得及反应,差点扑到他背上。
“大人?”秦素疑惑抬头。
常汝琰缓缓转身,夜色模糊了他的面容,却在黑影间愈显深沉。
经过几息的沉默,他轻声叫了一声,“秦素。”
“属下在呢。”
“说说看……什么叫死傲娇腹黑男?”
“???”
秦素满脸空白,倏然石化。
不不、不是吧?
她刚才随口嘟囔的,这都能听见?
这人不光鼻子好使,耳朵也跟开了挂似的?!
知道不解释反而更可疑,秦素强作镇定扯出一个笑,“大人,那不过是些乡野俗词,不值一提。都是胡编乱造的戏里听来的,哪敢妄加揣测其深意呢。”
“哦?”常汝琰低笑声中透着兴味,“在我看来,这些乡野俗词,倒似乎隐含某些别的深意呢。”
秦素笑得比哭还僵,“哪儿能呢,大人多虑了,您千万别多想,真是绝无深意,哈哈……”
常汝琰抿唇,转身继续向前走。
“自从上月那场大病痊愈后,你这莫名的心悸之症也是颇为奇特。每每无端发作,却总能让我连破大案,倒有趣得很。”
常汝琰把玩着手中的玉佩,似笑非笑地扫过她一眼,“可是我始终好奇,这种天赐般的能力究竟来源何处?更妙的是,那一病之后你不止性情似换了人,果断得叫人刮目相看,连字迹也几乎快认不出是你的笔风了。”
“如果不是这副皮囊依旧是秦捕快的模样,我还真以为……”
“是哪个精怪,借了咱秦捕快这张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