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太师,这一月修养得如何?”
棋久辉心中斟酌,弄不清皇帝是什么意思,只能谨慎道:“臣寝食难安,不能为陛下解忧,心中实在惭愧。”
燕凌帝对他的态度很满意。
棋久辉虽然是当代大儒,但身上却没有那些文人骨子里的倔脾气。
他四处讲书传学,那些道理也令人颇为受用。
否则,当初献上《大政论》,便不是让他做太师了。
而是送他下地狱。
“如今为朕解忧的时候便到了。”燕凌帝大步回到桌案后坐下,又为他赐座。
棋久辉惴惴不安地坐下,心里却七上八下的。
入朝为官七八载,他早摸清了燕凌帝的脾性。
有雄才大略的帝王,多少都有些怪脾气,而当今这位帝王,脾气更甚啊。
虽然追封了先帝,但也明令禁止任何人提他与先帝的关系,喜恶摆在明面上。
自古以来,为了名正言顺继承大统,谁会不承认自己是先帝的血脉?
便是没有关系,也得胡诌些关系出来。
偏偏如今的陛下,他敢这么做。不仅做了,还叫这大燕无人敢置喙。
表面上与皇太后母子和谐,但史上哪个皇帝登基,亲母不是居住在慈宁宫中?
如今这皇太后久居寿康宫,其他人有心劝慰,但在这事上,陛下却死心眼,从不退步分毫。
由此可见,这位陛下不仅倔,而且不近人情。
他是个有头脑、有谋略、更有胆识之辈的帝王,自己必须谨慎相待。
燕凌帝徐徐道:“她聪明伶俐、蕙质兰心,若太师见到她,一定会喜欢她的。”
棋久辉:?
难道燕凌帝还有别的孩子?
难怪不让他教太子,也没撤去他太师的位置。
想了许久,棋久辉斟酌问道:“不知他是……”
燕凌帝若有所思,“方才太师来时,应当与她打了个照面。”
棋久辉:???
他瞳孔微微放大,脑海中浮现一张无辜但柔弱的脸,长得的确挺喜人的,眼神清澈,应该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
可惜是个女孩。
他没有专门为女孩授课过啊。
“不知陛下希望臣教她哪些?”女红什么的他可教不了啊
燕凌帝抬眸,黝黑的眸子一片镇定。
“如何教导太子,便如何教导她。”
棋久辉一个趔趄,差点从座椅上摔下来。
若不是那女子与燕凌帝年岁相差不大,他都要胡思乱想了。
陛下难道要大燕出一个女皇帝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