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了你是我,我是你,他是他!怎么能作弊呢,不行不行,我要惩罚你。让我想想,哦?我知道了,你怕她。”
她?承归疑惑地看向姜觅,姜觅想了下说:“我没有惧怕的人。”
囚徒眯着眼睛,苦笑了下:“不要怕。阿母只是想拿回属于大母的一切……”
她说着往前匍匐一跪,像是进山拜佛磕长头一样,双手往前一伸,把身体和腿一点点往前拖。
她每一次动作,姜觅都能听见布料、身体,还有暴露在外的骨头擦过地面的声音。
囚徒一步一步地爬到高台的边缘。
高台距离地面有半米,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孩都能轻轻跳下的高度,但没了双腿的囚徒很难……
囚徒轻轻叹了一口气,手肘一用力,就把自己整个身体砸在了地上。
本就狼狈的女人被扬起的黄土灰尘呛得的咳嗽,本就没梳好的头发彻底散掉,如同斗败的母狮子一样,眼睛里最后一丝神采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女人仅仅离姜觅一步之遥。
姜觅和承归的手能动,自然就想去扶,女人却身体后仰,斩钉截铁地拒绝。
“阿女该离我远远地,等学了本事登上高位为阿母报仇!阿母无悔,阿母这一生只怕大母失望,你绝不能让我们失望。”
女人因这一系列的动作,整个五官露了出来。
鹅蛋脸,眼尾上扬,鼻梁高挺……那是一张与姜觅本人有七分相似的脸。
怎么是她?
我知道了,你怕她……
没错,是我漏了她。
不对,我不怕,我只是恶心。
万千种情绪吞噬着姜觅的内心,她惨白着一张脸站在那,手指止不住地哆嗦……
女人还在爬,却转了转身体,不再往他们这里来。
“阿女不哭,阿母没事,阿母唯独舍不得阿女,阿女,阿女……”
承归担忧地去碰姜觅的手,被她很用力地避开。
姜觅完全被女人夺走了所有的注意力。
路面上,粗石砂砾,什么都有,女人爬得皮肉磨破,一直在用力的食指头少了半截。
她经过的地方,像是沾了红色油漆的拖把拖过地面,留下刷刷两道深红色的血印。
女人的声音逐渐变得不真实,像是和久远的过去折叠在了一起。
“这么一点钱就想打发我?你可别忘了,是我生了你,才让你有了族长的殊荣!”
“要我闭嘴?行啊,你反正坐拥姜家,等你给我的钱足够多,我的嘴巴自然而然就会塞实。”
“你舍不得杀我!你知道吗?你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和刚出生时一样,一样的可怜犯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