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个子比其他的人都要瘦小,浅口布鞋,袖口和裤脚扎得像朵花,她好像很爱笑,眼睛总被画得比直线宽不了太多……
“个子不高,白衣红鞋,腰间系着一根红布条,袖口和裤脚扎紧……她眼睛眯成一条缝,像在呵呵直笑。”
姜大的话犹在耳边,可他说的是个老婆婆……
姜觅的瞳孔骤然收紧,准备再确认一眼,猛地发现女孩的嘴角,弯着的弧度变得更深。
有柳树绽放血光的事在前,姜觅也不再管承归是否有异,直接就靠近了点,小声问道:“它是不是在对我们笑?”
“是呀,你来啦!哦不,是你们来啦,都行吧,我好高兴啊……”
一道脆生生,没有听过的女童声响起。
姜觅顿时背心发凉汗,拿着手电筒乱照一通,不见任何活物,也感觉不到像姜格初当时那样的灵体,她冷声呵斥:“谁?”
呵呵呵——
谁——呵呵呵——
姜觅的声音和女童声纠缠在一起,传到不知名的地方后弹回,四面八方的山壁仿佛在说话。
承归似如梦初醒,表情自然了很多。
他安抚地对姜觅说了句“别怕。”就伸手去取铃铛,铃铛竟直直往下落,掉在了两人的脚边。
承归愣了下,从地上捡起,不发一言地紧紧握住。
呵呵呵——
笑声再起,姜觅重复道:“你是谁?有本事现身,不要装神弄鬼!”
“嘘,我不能白白告诉你。”女童声说。
‘嘘’?先前承归也用了这样的语气!
姜觅问:“刚才是你作怪?”
“唔……”女童声故作思考了一番,“我要和你们玩个游戏,你们要是赢了,我就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们。”
“什么游戏?”承归问。
女童说:“你是我,我是你,他呀,都可以啦。”
没人比玩游戏时的姜觅更狡诈小心:“你得说具体一点,‘你’‘我’‘他’分别是指谁,条件是什么?”
呵呵呵——
伴随着这诡异的笑声,壁画上的女孩脱落,像是那种剪纸剪出来纸人,过年里贴的红色窗花大小。平面的纸人,扁平的手交叠在腰间系着的红腰带上,拇指那么大点脚尖在空中一点点。
她不过几下,就跃到了姜觅的手臂上,姜觅甚至感觉得女童因像纸片做的,所以轮廓线条不平整,脚底的毛刺扎在自己的皮肤上,如同新的纸张沙沙擦过指腹。
姜觅愣神的这一秒,女童在她手臂上冲刺,一下就到了手腕,钻进她袖口去扯栒山璧。
她像拍蚊子那样拍了上去,哪想女孩如水做的一般,贴着她的手腕一绕。
不行!姜觅解开魔术扣,撩起衣袖,女孩却正好借机解开了栒山璧,像是提着重物的一样,吃力地在她掌心里滚了一圈,从指缝溜掉。
承归过来帮忙,哪想刚解开栒山璧的小孩一下就跳到了他的手上,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张开,铃铛和栒山璧便一左一右地挂在了小孩的胳膊上。
女童没这两样物件长,也不知道它是怎样提住的,样子很是滑稽。
姜觅心道不好,强行镇定说:“你要怎样?”
女童嘟着嘴巴指向姜觅:“我是我,你是你,他是他,玩游戏要筹码嘛……当然就是这两样宝贝啦,你们通过了我的考验,就能带上他们,不然就归我啦,正愁没有办法呢……”
姜觅听得糊里糊涂,但还是就着小孩的逻辑问:“你不是说他都可以。”
女童那涂黑的墨点眼珠子在姜觅和承归之间游走一番:“他对你重要,就可以……”
姜觅和承归对视一眼,女童呵呵笑了:“你们同意了,真高兴呀,那开始啦……”
不等姜觅和承归回答,叮铃——
姜觅最后一丝尚存的意识想,不对,铃铛是承归的法器,这女童怎么能用?
“甲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