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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写（第2页）

“是真的朋友！真的存在的！”科恩重重强调，“她叫纳祖，下次可以介绍给你认识，不过你老是不来学校，可能也没什么机会……”

阿卡加纳也拉了一张椅子坐到书桌旁，他一手托腮，懒洋洋撑着头看科恩一举一动，“好啊……没想到你这么受欢迎。”

科恩把写成鬼画符的那张束阵撕碎扔进废纸篓，气鼓鼓说：“进学校那么久，一直都是一个人才很奇怪吧！你也是，你应该多去交些朋友，别老一个人独来独往，对身心健康不好。”

朋友。

“……”

他的眼前浮现的只有敌人濒死前一张张丑陋崩溃的脸，黑狱里丑态百出、脏污不堪的受刑犯，皇宫议院里虚与委蛇脸皮皱得像苦瓜的权贵……他们一张张狰狞的脸交织构成了他的生活，然后眼前一豆烛火一晃一明灭，又将他拉回了现实里。

现实里是科恩生气勃勃的漂亮脸蛋，像生出绒羽的小鸟，又像懵懂无畏的小动物。

他的，他费尽心思育种培养的，在脏污的世界里开得如此韶光华艳的名贵花株。

阿卡加纳慢悠悠：“懂了，科恩长大了，开始嫌弃我了……”

他被科恩用力戳了一下，“傻狗，说什么呢？我只是希望你不要那么孤僻，变开心点嘛，有人陪着一起就是很开心啊。”

和纳祖一起做什么事情科恩都觉得很开心，她性格爽朗直接，她们一起去帝都郊区狩猎臭乎乎的丑陋魔兽，不小心被溅了一身泔水似的粘液科恩也觉得很开心。

和朋友在一起做什么都不无聊。

“好吧好吧，小傻狗说什么都对。”阿卡加纳就着手肘趴下，不轻不重捏住科恩写字的手指，“要不要我帮你一起做？”

“你会吗？”科恩将信将疑，“万一搞砸了，我手里的媒介纸不剩几张了……”

“再大的束阵我都画过，给我吧，给我一张范本临摹而已，很容易。”阿卡加纳不由分说，从下面抽走了几张媒介纸。“为了科恩我什么都愿意做的。”

阿卡加纳字迹修整漂亮，而且速度很快，科恩余光看到他飞快的进度，一个业余的居然这么厉害！不由地与他暗暗较劲，也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绝对不能被业余的超过，不然她学习了那么久束阵面子往哪搁。

科恩正埋头莽足了劲写束阵，阿卡加纳停笔，托腮含笑盈盈看着她，过了会，科恩感觉眼皮很酸涩，抬眼放松一下便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忿忿没好气地问：“看什么啊你。”

阿卡加纳说：“好厉害啊科恩，你写得好快。”

“……那你也快写。”科恩不满地用额头撞了一下阿卡加纳的手臂。

“嘶————痛。”

科恩又故意撞了他一下。

“像一只抓耳挠腮的小狗。”

“……”科恩赧然，她转过头把视线锁回桌上的拘捕束阵，有些落荒而逃地说：“不许看了，快写。”

“手被你撞疼了，写不动了。”阿卡加纳开始耍无赖。

“……”

“算了，那你休息去吧。”科恩宽容地认真道：“你平时确实挺辛苦的，我不该在你难得的休息时间压榨你，这么做怪坏的。”

阿卡加纳：“……”

“你还不走吗？”科恩问。

“你要赶我出去？”阿卡加纳不可置信。

“没有啊……我只是希望你早点休息，难道你想让我把床借给你睡吗？”科恩纠结了一下，“好吧……那我等会找莫缇夫人去要一床被子打地铺，床今晚就借给你睡了。”

“……”阿卡加纳看着科恩翠绿的亮晶晶的认真眼神，默默把那句‘我们可以躺一张’咽了下去。

他提起了笔，端正坐姿，重新继续开始写束阵上的符文。

“你手不疼了吗？”科恩关切道。

“不疼。”阿卡加纳说，“平时工作也不辛苦，命苦。”

科恩也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了手里的拘捕束阵当中，不知道为什么，阿卡加纳写得速度更快了，笔尖都快抡出火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