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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蓝水晶（第2页）

当然，那是一笔巨款，即便变卖手头所有昂贵的术阵材料，科恩也估计自己要还上很久。

“没关系，我等你。”

一起回教室的路上，纳祖又和她聊起最近帝国里传的沸沸扬扬的前线消息——————圣都的反贼大败，教廷的战俘和被推为正统的那位王子将在不日被押送进皇城，等待陛下的处置。

还有一些小道八卦，前线的军中秘事，被编成了各种绘声绘色的故事到处传播，例如格鲁亚那将军一人破万军……

纳祖也有兽人血脉，格鲁亚那的战绩让她与有荣焉，对这位传奇般的兽人将军充满了向往之情。

“还有圣都教廷的帮凶，”回教室的路很长，纳祖又和她聊到了别的八卦，“据说是一群地下国的矮人，他们帮教廷巩固了防御装置，不过后来，帝国军中不知是谁想了一出奇招，用一个古代术阵把他们一下子全部困住，烈火熊熊燃起，逼得他们不得不跳出锻造炉，不然就会被烧死，最后帝国军把活着的那几个矮人都一网打尽了。”

“科恩，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我……”科恩嘴唇翕动，她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充满尖叫的夜晚。

“我只是觉得……那样的叙事太残忍了。”

被活活烧死在熔炉里，堪称是世界上最残忍的死法，她还间接造成了这一切。

“那也是他们罪有应得。”纳祖拍拍她的肩膀。

“你也太善良太容易心软了，矮人是很邪恶的生物，他们蜗居在地下国，是因为他们被神抛弃了，作为惩罚，他们天生矮小佝偻，毛发旺盛，肮脏，还会抓小孩生吃。”

科恩有点语塞，她反驳道：“那只是没有根据的流言，上位者的巧言令色。”

“只要他们想，所有触动他们利益的，忤逆、违背他们的，挡了他们路的，都是荒唐的，邪恶的，被神抛弃的。”

“好吧。”纳祖没有因为她的反驳而生气，她捋了捋头发，憨然地笑起来，“可能我没读过什么书吧，不太聪明，不懂你说的那些东西，也很容易盲从别人。”

“我刚说的你别放在心上，我只是看你昨天不太高兴，想讲点故事逗乐你，没想到弄巧成拙了……我还挺喜欢帝国军打仗的故事，我挺钦佩他们的。我以前听妈妈讲，她说部落、国家都要统一了，大家生活才会变好……”

“没有。谢谢你，我心情变好很多了。”

心情变好了是句客套的假话，科恩回到教室后还是心神不宁，感觉没比昨天知道自己随时会被‘处决’的时候好多少，心里依旧沉甸甸。

于是科恩下午又翘了课，从圣都回来之后，她把以往没缺勤的课都补了回来，猫腰拎着包从教室后门溜了出去。

科恩先去了一趟地下炼金术室，多日无人光临，积累了一层薄薄的灰，科恩把那里散乱的书和术阵材料都整理好，她本想把这些东西直接送到西索的办公室，但他们相处授课了那么久，西索从没带她进过办公室，只好整理齐放在桌子上。

接着科恩又回了一趟家，把家里所有西索给她的书籍都带到了学校，以此摆放好。

科恩认真写了一封信，其中阐述了自己的歉意，表示自己深刻认识到了错误，很抱歉给他带来了麻烦，也为考核不能通过辜负了他的心意深感痛惜，并且西索以前给的照顾和金钱她日后都会努力想办法还给他的……

言辞意切，字字珠玑，写完告别信，把它放在书堆上，科恩又郑重地摘下了传讯水晶吊坠放在信纸上。

第二天正好是休息日，昨天科恩收拾西索给她的东西时，在家里翻到了不少清洗衣物的符咒材料，她用光了剩下的材料，又做了十几张清洁符，准备趁休息日给德拉送过去。

他帮她占卜的结果很灵验，还总是请她吃东西又给她药用。

科恩决定也要回馈德拉一些力所能及的礼物，她听说神官给贵族服务一次收费高昂，家里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但单送几张符咒好像不够。

科恩又翻出了几条很久以前制作的水晶链，她从其中挑了一条湛蓝色的，最符合德拉眸色的水晶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