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树把猫放出来,抱着飞速贴到自己身上的两只猫一点点喂饭。
真的是一点点在喂,那只黑猫勉为其难张嘴的样子连旁观的中原中也都看出来了。
没有饥饿,全靠感情。
终于,它吃到第三口就拒绝了,细心修建过毛发的爪子轻巧地推开递上食物的手。
至于白猫连嘴都不张,趴在女性的腿上不走。
但是毛绒绒的大尾巴大力地拍打着,天蓝色的眼睛跟餐桌对岸的男性冷冰冰地对视。
太宰率先移开了视线,对还在试图喂食的女性笑言,“是不是不合口味?再点点别的吧。”
真树浑身一颤,连忙自己吃下那快猪肘,“不用,少张嘴抢饭我更开心,哈哈。”
中原中也有些看不过去地主动开口,“猫能吃这些吗?”
她恨不得能有人打断太宰治的话题,难得配合地答道,“不能吃太多。”
极富同情心的黑手党语气不妙,“那你还给它们喂?”
千叶真树叹了口气,“可能从外表看不太出来,其实我是个悲观主义者。”
中原中也对这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回答语塞,但是责任心又让他需要知道答案,于是压抑着怒火问道,“所以呢?”
“在不知何时会到来的意外前好好享受生命。”太宰治接话道,“这样的吗?”
飘来的探究视线让她顿觉不妙,接连塞了几块堵住嘴巴,表明不接受任何盘问。
然而该来的还是会来,就在她即将咽下去的时候,因为沙哑显得独特的声音悠悠传来,“而不是因为我昨晚吃太多,今天真树背着我带猫一起去偷吃了。”
这都能被他绕回去。
女性一口呛到,边咳边说,“你想多了,我只是最近比较穷,没什么钱吃饭了。”
“没关系。”看似多情的眼中含带怜悯道,“今天我来请你吃,辛苦你帮我训练下属了。”
没等她说话,太宰就按下铃呼叫了服务生,点了一页菜单,“我知道真树胃口很好,昨天都没有吃饱吧?这些就当做是我的赔礼了。”
千叶真树吃的最痛苦的一顿饭终于结束了。
她深刻地反省自己。
但她反省的不是自己带着猫跑吃独食,而是反省自己的眼光如此毒辣,一眼看中了个金玉其外的男人。
安静的宾馆走廊里,两个人没再手牵手。
真树蔫头耷脑地拎着猫包和航空箱,扛着两只猫,一脚轻一脚重地踩在暗红色的地毯上。
吃撑的结果就是什么欲|望都没有了。
“你还在生气吗?”
真树抬眼看向摘掉了红围脖的男子,反口问道,“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对方没有回视,只是向前走,“对自己的愤怒。”
“我为什么要生气自己的气。”
“无能为力。”
双方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再提起这个话题。
就这样安静地回到了房间,真树拿起了Switch的腿环,满意地看到太宰脸上一闪而过的紧张。
然后给自己戴上。
小鬼就要有小鬼的样子。
黑猫懂事地跃下,让真树安心锻炼。
但是白猫死死黏在肩膀上,她也就放任自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