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似乎吃准了她的喜好。
直勾勾的不加掩饰的眼神。
有点无辜又有点期待的表情。
笔挺的鼻梁曲线,微弯的唇角弧度。
连声音都带着点微哑温软的诱哄。
叶茴声:“……”
眼前这个骚得如同孔雀开屏的男人,真的是她认识的欧彻吗?
她有些新奇地眨眨眼,忍不住又笑了:“是吗?”
她想了想,说:“老实说,你这种想法很危险啊。”
欧彻学着她的样子眨眨眼:“为什么?”
叶茴声双手抱臂,不着痕迹地撑出一片心理上的安全距离,故意老练地说道:“你这样想,很容易被人吃干抹净了还不負责的。”
欧彻也笑了,一眼就识破了她的故作镇定。
他慢条斯理地说:“首先,我的这种想法,仅限于你。”
“其次,你要打算吃干抹净,我也求之不得。”
“最后……”
他慢慢凑近她的唇。
两人双唇间的距离不过几公分。
近到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温熱的呼吸。
欧彻抬眸看向她眼睛:“負不负责的……还不都是你说了算吗?”
叶茴声一点点抬眼。
看着他乌黑瞳仁里映着的她自己。
这话的意思是,她如果真占了他的便宜不想负责,他也心甘情愿?
这句话说得轻飘。
但叶茴声觉得,欧彻是懂她的迟疑和顾虑,才说出来的。
严格说来,他们其实有着相似的家庭身世。
她的原生家庭破碎,他的原生家庭畸形。
他的母親走得早,欧院长风流多情,一个接一个地领回新的欧太太。
而她的父母感情破裂,父親婚内出轨,有了私生子。
受双方父親的影响,他们其实本来就不相信男女关系会长久且牢不可破。
这世上再热烈美好的感情也会變。
何况还横亘着生老病死。
如果爱情注定会變質,会消失。
那是不是……将他们的关系限定在友情二字,反而能更长久些?
——才怪了。
叶茴声自嘲地笑了。
这种想法不就是在自欺欺人吗?
他们现在……不就正处在友情变質的边缘吗?
不,准确来说,他们俩的友情,早就变质了吧?
她脑子里有点乱。
但理智告诉她,但凡这一步跨出去,她和他就再也回不了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