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所谓坚不可摧的人俑,想必是魔族特有的魔俑术,可以将人炼化成刀枪不入的魔俑,了无生气,也无魔气,像是牵线的木偶一般。
要不是上一世姜瑾珩有幸见过这样逆天而为的术法,也断然没有这样的判断。
不过这也可证明这背后之人的境界一定比她们四位要高,毕竟这魔俑术的防御属性便是依照施术者而来的。
至于那面镜子,姜瑾珩没了解过,属实是难下定论。
她将自己的想法同厉静竹和臧书云说了,后者很快站起身子:“这又有何难,书云愿意以身为饵,去引那些人俑过来,仙尊在一旁观察,待到他们亮出那镜子,印象便能稍有个大概。”
听她这样说,厉静竹也很快站了起来:“不行,若有这样的需求,也合该是我去。”
“不,阿竹,*你是我剑派的千年难得一遇的天生剑骨,能领会常人触都触不到的无上剑意,实在不能犯这险境。”
臧书云这样说,厉静竹却强行锢住了她的手腕。
“若无你,我想我在修行上也无法再进益半分。”
厉静竹的话似乎将臧书云震得说不出一句话来,无意间听到小辈们互相表露情谊,姜瑾珩也不免摇了摇头,无奈叹上一声:
“你们都先别争,你二人不论谁去,都帮不上我领会那镜中神妙,所以出去的人选,仅有我一人罢了。”
“可那镜中想来万分凶险……”
厉静竹刚说到这,声音就被姜瑾珩给打断了去:“正因如此,才不可让你们两个小辈为此犯险。且一般这样的器物,皆是要从里突破而出,不好以外力解决,你二人若被吸进去,只会加重我的负担罢了。”
说完,姜瑾珩为她二人施了个掩身术。
“此地不宜久留,如今我在你二人身上留下术法,想也不会引那些魔俑来追,趁此机会速速离去。”
说完,姜瑾珩又回头望了一眼,几人在这说话间的功夫,又有魔俑在周身出现。
许是方才闹出的动静太大,他们有所查觉,便寻了过来。
见状,姜瑾珩也不再耽搁,拿出两张神行符,就要贴在厉静竹和臧书云二人身上,临了,又补上一句。
“盼你们回到剑派之前,先一步前去仙宗,告知鹤云仙尊此地发生的事情,也告知她切莫担忧,只需将注意力留在同魔族的边界便好。”
说完,厉静竹和臧书云便因为那两张起效的神行符消失在了姜瑾珩眼前。
这边没了顾虑,姜瑾珩直接从阴僻处走了出去。
有好几个魔俑正四处找着,听到姜瑾珩这边的动静,纷纷将脖子都扭了过来,头身朝向的方向完全相反,看着属实是有些瘆人。
这几个魔俑手中并没有拿着厉静竹话语中描述的那面镜子,只是步履迅速向她袭来,手中也没有什么武器。
中了魔族魔俑术的人在中术之初便被抽出了灵魂,随后灵魂被当作养料常燃于那层人皮躯壳之中,直至将灵魂燃烧殆尽,魔俑才会随魂一同烟消云散。
这些个凡尘躯体之魂大约撑不了多久时间,想来在背后操纵的那人还在某处造着这些魔俑,以替换投毒用。
而符亦的发现只是迫使他将魔俑尽数放出来,想要将她们给解决掉。
但姜瑾珩不懂,既然那人实力远高于符亦几人,为何不亲自出手,反而要靠这些魔俑呢?
还有,他在蜀国皇宫中将这疫病传出去,又是出自怎样的打算?
这些问题萦绕在姜瑾珩心头,但眼前这些魔俑已经算不得“人”,虽然姜瑾珩想要救他们,也束手无策。
正因如此,姜瑾珩只一手结术替他们度化亡魂,一手凝了好几根冰针。
冰针飞射出去,扎在那些魔俑的身体里,很快让那一具具身躯爆裂开。
空气中并没有人死时会散开的血雾,姜瑾珩只看到那泛着青黑的身体如同粉尘般消散在原地。
“唉。”
只轻叹了一口气,姜瑾珩又四下寻着。
那些魔俑在找她,而她也在找着那些魔俑。
可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一连找了十几波近百的魔俑,姜瑾珩都没有见到他们拿出过一面镜子。
想到这,她不免换了个方向,不去寻那些魔俑,而是寻那背后操纵的人。
想要驱动这些魔俑,再如何都要耗费一部分魔力。
而每个魔俑身上的魔丝一缕缕汇聚起来,很容易便指向了一个地方——东宫。
虽然结果很难让人相信,但姜瑾珩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去到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