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绾音弯唇,“这个是你驯的鹰吗?”
“贺兰钧的。”鄯沉隽不觉得这些鹰有所属,“不过听我话的鹰,在我这里都算我的鹰。”
“他们的鹰,我都能叫来玩玩。”
鄯沉隽看她,“想看?”
虞绾音摇头,“不看了,这都是战鹰。”
战鹰在战时能躲避战火传递信息,跑一趟就为了给她看看,实在是有点奢侈。
鄯沉隽理所当然道,“该让它们认认你。”
“等停下来,我都叫来给你看看。”
鄯沉隽打理好鹰羽,顺手塞了个字条在那海东青的爪子旁,让它回去。
海东青飞过这片山林,重新落回贺兰钧队伍里。
贺兰钧赶忙上前,取下它爪子旁的字条。
穆戈也跟着围上前,“怎么了?”
贺兰钧眼皮跳了一下,将字条收起来,“没事,沉隽给他妹妹看看咱们的鹰。”
穆戈听笑了,“他怎么这么宝贝他妹妹。”
“许是他们两个从前过得都辛苦。”
归程的路并不算顺畅。
他们原本计划的是在北蚩关外分路前行,不成想,北蚩大内早早就得到了北蚩出征军队溃败的消息。
在关口守着,等他们靠近就突然开战。
一并捆了贺兰钧的家眷做威胁。
贺兰钧进退不得,与他们在关外僵持。
对方要求贺兰钧认罪,否则就将他满门处斩。
但贺兰钧心下清楚,认罪了他满门也逃不过被处斩的下场。
虞绾音遣了一部分兵马绕路。
绕到北蚩后方鄯善国境,与鄯善国主接应。
鄯善王室之中,突然有人送来消息。
顾宏坐在王位之上,听着下面人的来报,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谁?”
“沉隽公子密令,请求国主起兵反击,直攻北蚩腹地。”
一旁鄯云听到女儿名字,握紧了座椅扶手,警惕地看着他们,“我们如何相信,你是当真替沉隽传信。”
鄯云始终记得,十年前,她与沉隽回乡。
那日旧国主遣人来骗她,却不成想是骗走了她的孩子,送去给敌国投诚。
这十年来她无数次从鄯沉隽失踪的梦境中醒来。
她无法再轻易相信任何人,再也无法正常生活。
信使一时无话。
殿外传来脚步声。
顾宏和鄯云顺着那声音看过去,看到那个披着黑色披风的单薄身影。
虞绾音走入殿中,自然而然地掀开披风帽檐,递给一旁王宫宫侍一个玉坠。
宫人将玉坠呈上前。
虞绾音与高位上的顾宏对视片刻,辨认出来他的确是位汉人,又看了一旁白发横生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