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慈竹替言稚川说话:“你们的命是用丹玉称量的吗?”
道人:“……”
“而且看你们的样子也出不起买命钱吧?言道友也是照顾你们。”
道人面色有些发白,选择写欠条。
“师姐,等我一下。”言稚川朝着湛玉节喊了一声。
湛玉节看着跟道人们打得一片火热的言稚川,眉头微蹙。
可能是“有利可图”,言稚川重新活力四射,一边闲侃,一边炼制丹药。
直到黄昏,她才恍恍惚惚地收起药神鼎,转头看打坐的湛玉节,问:“我们出发吗?”
湛玉节无言。
天都等黑了。
从言稚川手中取来清心伏魔丹后,道人们便不必强迫自己跟着去山洞了。
不过湛玉节没准备出发,她们仍旧一道度过一夜。
“师姐,你生气了吗?”言稚川悄悄地问。
这一下又一下的,的确有些久。
湛玉节瞥了言稚川一眼,不爱搭理她。
言稚川立马从一片云上滑了下来,半跪在湛玉节的跟前。
她认真地看着湛玉节,双手撑在她肩上:“我错了。”
湛玉节身躯一僵,想将言稚川的手扒下来,但是想到她出奇的“大力”,又不愿意弄伤她,只能忍耐着。抬手落下了屏蔽四周的阵盘,她垂着眼:“你没错,我也没生气。”
言稚川得到湛玉节这句话就满足了,她笑了笑,又说:“师姐,我也是为了你好。等你以后天下皆敌,不至于没有藏身的地方。多一个朋友,多一条门路。”
湛玉节:“?”
她蹙眉,有些烦躁:“什么天下皆敌?”
言稚川面上带着笑,她微微地向前倾,一缕乌黑的发丝从肩头滑落。
湛玉节往后扬了扬,不动声色地别开眼,不去看那近在咫尺的白皙面颊。
言稚川眼眸乱转,像是一只狡黠的小狐:“就是人有失足呀,万一呢?当然,我相信师姐你是个好人,大慈大悲的菩萨。”
湛玉节:“……”她听不下去了,就不该搭理言稚川,听她讲这些鬼话。
她这师妹就是话本看多了,才会像被核桃砸了脑门。
湛玉节终于伸手推了推快要塌到她身上的言稚川。
她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言稚川一呆,她想起来,她就是来问问湛玉节生气没。
可倾诉的欲望来了,哪怕是面对着湛玉节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她也可以继续叭叭叭。心念一转,她又自顾自地说:“我给她们我通天宝鉴的联络号了,等她们出去就会来加我好友。师姐,有几位姐姐嗓音好听,她们住的地方我都没听说过,那样新的东西也多吧?都不用看了,到时候让她念给我听。”
“对了,还有从盛产戏班的城中来的,以后有机会让她们把我喜欢的话本都演一次。”
……
湛玉节逐渐麻木。
等言稚川意犹未尽地停止嘚啵,她才说:“不是为我好吗?”
“是啊。”言稚川点头,“你可以跟我一起听、一起看嘛。”
说完后,她才想起先前跟湛玉节扯了什么。她脸上没有胡说八道被揭穿的羞愧,依旧是高兴中夹杂着嘚瑟,“师姐,我们不能既要又要吗?”
为什么要做选择?
湛玉节淡淡道:“还是师妹你想得周全。”
言稚川情绪饱满,抑扬顿挫:“是啊,谁让我被天道眷顾呢?”
湛玉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