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一次,”傅明年深呼吸道:“是我没有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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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离开之前,霍刃多交代了几句,叮嘱他们也注意休息和补钙。
刚走出去没多久,身后有个声音叫住了他。
“老师,我想找您问几个问题。”
闻声转头,是顾少初追了出来。
“嗯?还有哪儿不确定?”
顾少初如今二十一岁,正处在少年和青年交叉的节点。
他站在黄昏中,犹如辉光开刃的长剑,手中仍握着那把峨眉扇。
“不是练习的问题。”顾少初沉默一刻,还是把内心深处的想法问出了口。
“老师,一个人出道,和成团出道,您觉得有什么不同?”
霍刃被长风吹起碎发,一时间好像突然被触动心底的隐秘,没有开口。
顾少初清楚这种问题有些冒犯,好像是攻击霍刃在rona散团之后独自单飞的行为,很快解释自己提问的理由。
“我在这里呆了好几期,但总是觉得……不够合群。”
“不是和大家相处有问题,是我不习惯……把出众的镜头、歌词、机会,平均分给所有队员,哪怕我能站上c位,也觉得不够。”
这么说也许太自私了。
可他更享受一枝独秀的时刻,不肯做追星捧月的云。
他希望所有的光都只照射自己,所有的荣耀也只归因自己。
霍刃久久没有开口。
顾少初放低了声音,在他面前表露出难得的驯服。
“但我不知道这种想法,是不是太自恋孤高,也许全都想错了。”
“不一定。”
“您是认为……”
“坦白来说,人活一辈子,就必须不断地学习怎么做选择。”
霍刃看向他,开口时却好像也是在和自己交谈。
“学会承担后果,学会接纳战果,学会怎么面对选择以后的改变。”
“对我而言,在男团里生活,和独自出道,得到和失去的都一样多。”
入团,意味着可以和更多朋友亲如一家,一起分享喜乐苦痛,不再孤独。
但链接也意味着互相束缚牵制,意味着做任何选择,遇到任何事,都可能波及自己在意的所有人。
单飞,就拥有一整片舞台,拥有做更多选择的自由。
恋爱,怼记者,拒绝讨厌的通告,挑战更感兴趣的风格,一切都只用为自己考虑。
可是回头的时候,身后也只有一片空白。
“你从前是很优秀的网球选手,我看过你在温布尔顿杯的好几场比赛。”霍刃注视着他道:“评判得失和选择策略,你足够擅长。”
顾少初凝视了他几秒,忽然笑了起来。
“好,谢谢霍老师。”
周三韩老爷子过生日,韩央得再回家吃个饭。
在知道太多事情以后,他再想起这家人都有些心情复杂,琢磨半天还是和队里告了假,回妈妈家拿了幅之前画的《寿比南山图》过去祝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