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渊背过身去,疑惑地问:“你们找回来的尸身,魏元聿又如何会知?竟还与你们一起来找朕。”
他还未等到地上二人的回答,他便直直倒在地上,还留有一口气。
敬王听见声音,轻轻抬头,大惊失色。
他扭头瞧着身旁人,悄声问:“大哥,父皇这是怎么了?”
站在殿门外的常炀问道:“陛下,奴听见里面有落地的声音,您无事吧?”
勤王覆在左边人的耳畔道:“你待会儿只管哭,什么话都别说。”
敬王先爬去了姬渊身旁,他问道:“父皇,你口中的那个他到底是谁?你如今倒地,恐怕是不能为三弟报仇了,您告诉我,我替他报。”
姬渊道:“是梁——”话还没说完,就已咽了气。
敬王暗自思忖着,姓梁,难道是梁太尉?不,他如今只是空有虚名罢了,根本入不了姬渊的眼。
勤王见状抱住了姬渊的肩膀,大哭道:“父皇!您这是怎么了!您别吓孩儿啊!”
敬王深知姬渊身体健壮,此番忽然咽气定有蹊跷,勤王适才又对他说的那些话,他已经猜到了大概。
他猛掐了自己的胳膊,挤出几滴泪来。
常炀顾不得规矩,闯了进来,看见姬渊倒在殿上,大喊:“来人!去唤太医!”
勤王带着哭腔道:“常公公,不必唤了,父皇他已没了气。”
姬渊已躺在太极殿内室的榻上,常炀虽悲恸,但还是问道:“二位殿下,殿内到底发生了何事?陛下怎么会忽地没了气。”
勤王用衣袖抹了一把泪,哽咽道:“父皇今儿一早受了百官的气,在得知三弟被恶人杀害,一时急火攻心便断了气。”
常炀信了勤王的话,他的泪珠一颗颗落下,转身扑在龙榻前,“奴没能照顾好陛下,奴这就陪您一起赴黄泉。”
还没碰到柱子,皇后崔堂雨、四妃走进太极殿。
两位王爷一同躬身道:“儿臣参见母后,参见娘娘。”
崔堂雨与姬渊并未有子,三位王爷都是有后宫妃子所生,对她只有敬意。
她在这三位皇子之中,最是厌恶姬承灏,姬渊当年因为他的母妃而与她常常大吵大闹。
崔堂雨坐在龙榻上,摸着姬渊冰冷的脸,寒声诘问道:“陛下当真是为了那逆子而咽气?”
常炀与勤王、敬王三人道:“是,正是因为见了三弟(殿下)的尸身,一时悲痛而驾崩。”
崔堂雨用金丝帕子擦去泪珠,“本宫早已提醒过陛下,那贱人的孩子也是个祸害,陛下总是不上心,陛下您为何就是不肯信臣妾呢。”
崔堂雨唤来了太医,想求证姬渊是否为人所害。
太医说姬渊是心脉受损致使驾崩。
而后,崔堂雨才放勤王、敬王出了宫。
脚踩在刻有祥云龙纹的青石上,敬王小声开口问道:“大哥,今日父皇到底为何咽气?父皇龙体一向安泰,怎么可能在一朝一夕心脉受损?”
勤王道:“是我在药材铺子找人要了害人于无形的毒药粉末,撒在了姬承灏的尸身上。父皇抱了姬承灏,自然就被毒死了。”
他的语气轻飘飘的,似乎死的是个无关紧要之人。
敬王眉宇间满是不可思议,他努力压着自己的声音,道:“你怎么能这么做呢!他毕竟是我们的父皇啊。”
勤王咬牙切齿道:“二弟,父皇对我们一见面就是怒骂,对一个自小不在身边长大的姬承灏确是极其宠爱。要怪,也只能怪父皇太过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