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二人前脚刚出了江瑶的铺子,勤王后脚就派府上家丁来唤人。
魏元聿先同沈禾姝一起上了马车,沈禾姝满脸担忧地望着他。
他握住她的手,将她抱进怀里,轻声安抚道:“娘子莫担心,你先回府,为夫去去就回。”
沈禾姝皱眉问:“勤王这个时辰让你过去,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姬渊对姬承灏很是看中,他死了,你与勤王的说词真的有用吗?”
魏元聿摸着沈禾姝的头,“你放心,这姬渊就只是一个傀儡皇帝,并无实权,他不会拿我怎么样的。况且他对江湖上的事不清楚。”
沈禾姝看着他的双眸,道:“那我就在府里等着你,你不回来我就一直等着你。”
魏元聿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弯唇道:“好,不论多晚我都会回来。”
魏元聿下了马车,家丁急忙上前,神色慌张道:“王爷,我家王爷已将安王的尸身抬回府。如今自乱了阵脚,想请您过去替他坐镇。”
魏元聿斜睨了眼,冷声道:“既如此我也不好拒绝,我们走吧,别叫王爷等着急了。”
他一进勤王府的大门,勤王不似昨日那般冷漠,竟然亲自迎接。
魏元聿拱手道:“臣参见王爷。”
勤王将他扶起,笑道:“盟友之间不必行礼了,我们快些进厅中议事。”
魏元聿清楚勤王是个桀骜之人,他是不会放下颜面的,今日这厅中必有他人或是他事。
果真如他所想,敬王正坐在厅中喝茶。
魏元聿瞧了眼身旁之人,眸中带着寒霜,“方才还说我们是盟友,不知您让敬王来是何事?”
勤王弯腰赔笑道:“我二弟也想同我们议事,不知能否加上他?”
魏元聿本意是与敬王同盟,毕竟他才是来日的储君与皇帝,找上勤王只不过是想让敬王看到甜头罢了。
他笑了一声,“能与敬王殿下成为盟友,是臣之幸。”
敬王放下茶盏,淡淡开口:“你先前同我大哥说的话,可是真的?”
魏元聿坐在敬王旁边的椅子上。
“真假还重要吗?只要这安王一死,姬渊就彻底没了希望,你不也就没了后顾之忧,能够顺顺利利地坐上储君的位子了么。”
敬王偏头皱眉道:“你这话是何意思?我还有我大哥,储君自是他的。”
魏元聿捏起茶盏,抿了一口,“我们三人既然成了盟友,我便不会害你们,你们也就不必在我面前装了。”
勤王浅浅勾唇道:“摄政王果真是慧眼。我们二人早就商量好了,待安王死了后,我便自请封地做一个闲散王爷,反正我这个人也不喜朝政。”
“这储君之位就是二弟的,二弟也会对我多有照拂,我日后的日子就这么悠哉的过。”
魏元聿起身,颔首道:“我定会为二位殿下守口如瓶,不会向外透露半个字。”
敬王急切地问:“安王如今已死,我们下一步该当如何?”
魏元聿对上敬王探究的眸子,道:“敬王殿下得了朝中百官的信任,我已告知沈丞相,他会召集百官一同向陛下呈递奏折,推举您为我大雍的天子。”
敬王心中骇然,思虑良久,道:“我父皇身子还硬朗,让我继位,这未免过于急了些吧。”
魏元聿行至敬王面前,跪在地上道:“敬王,臣接下来说的话,是拿您当盟友看才说的,望您莫要怪罪。”
敬王点头,“既然已是盟友,你怎可跪在地上,快快请起。”
魏元聿坐回原位,开口:“两位王爷,自耀宗帝继位以来,若不是我们大臣拼尽全力阻止,大雍空早就覆灭了。”
“如今他还要让一个勾结胡境之人成为储君,难道要让我大雍臣服于胡境?当真是昏庸至极,切不可再让他继续在位。”
话罢,他瞧着二人的脸色都极其难看,他躬身又道:“臣这番话说的有些重,请二位莫要记恨。”
敬王率先开口,他扯出了一个笑道:“身为父皇的孩儿,听到你说的话,本王心里是生气的。可若站在百姓那方,本王却觉着你的话乃是救命之言,气都消了不少。”
勤王附和道:“我这个人心里从未装过天下,二弟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
魏元聿弯起唇角道:“两位王爷明辨是非,有您二位在,大雍今后定会繁荣昌盛,百姓们也安居乐业。”
敬王亲自为魏元聿倒了杯茶,将茶盏推了过去,道:“本王若要登上至尊之位,也少不了摄政王的帮助,不知你能否一直在我身边辅佐我?”
魏元聿没有动那盏茶,垂眸道:“恐要让殿下失望了,臣已应下我家夫人,待一切事尘埃落定后要同她一起游山玩水。”
他又笑道:“殿下放心,我们大雍向来不缺能人异士,您定能找到各方面胜过臣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