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姝特意在姓名处描了好几遍,才满足地装进了信封之中。
镜月也闲了下来,沈禾姝对她道:“镜月将这封信件送到镇北史的府上,一丝差错都不能出。”
镜月接过信笺,拍着自己的胸脯道:“王妃安心,奴婢平日里虽管不了自己的嘴,但办事还是相当牢靠的。”
半个时辰,镜月气呼呼地回了府上。
她抱怨道:“王妃,那镇北史府的小厮好生不讲理,收了信后,竟还推搡着奴婢,定是授了他家主人的意。”
沈禾姝倒了杯茶,起身放在镜月的手上,“说了许多话,定口干舌燥,喝口茶润润嗓子。”
她有道:“镇北史之前可是当朝太尉,地位何其尊贵,在我面前说几句倒罢了,可出了我这院子,就不能再说。”
镜月道:“王妃说的是,您的话奴婢都牢牢记在心上了。”
傍晚时分,魏元聿驾马回府。
他一进屋先脱了大氅,后屏退侍女。
由后揽着自家娘子的盈盈细腰,轻声道:“军中事务繁忙,一交代完,我便往府上赶,没成想还是晚了些,娘子勿怪。”
沈禾姝蹙眉道:“军务本就是头等大事,得仔细着来,我又为何要怪你?”
魏元聿啄了一下粉嫩的耳垂,又轻咬了口,“占了娘子与为夫相处的时辰。待事都了了,我定日日都陪着娘子。”
沈禾姝的耳垂较为敏感,她的脸颊霎时潮红,用力推开压着自己之人,扭头道:“谁要你日日都陪,真是烦人。”
魏元聿瞧着沈禾姝面红耳赤,嘴角上扬,“谁让娘子摊上了为夫这么一个离不开娘子之人的人。”
“别再说了,快些用膳,明早还要赶路,我先早早睡下了。”
话罢,沈禾姝头也不回的走进里屋。
魏元聿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沈禾姝,瞧着珠帘那头潮红的面颊,笑道:“我家娘子就是红了脸,那也是天仙般的美人。”
沈禾姝散了发,洗漱完便上了榻,躺在上头翻来覆去,许久都没能入梦。
魏元聿褪下外衣,行至塌边。
他弯下腰,同沈禾姝仅有一寸的距离,“娘子睡不着,难不成是没有为夫在一旁陪着?”
“你胡说些什么!没有的事。”沈禾姝才变白的脸倏然又红了起来。
魏元聿低头吻上了朱唇,半盏茶才不舍地离开,抚摸着偏软的发丝,“娘子别气,是为夫说错话了。”
魏元聿的手不安分,沈禾姝双手抵着魏元聿的胸膛,“今夜莫要再折腾了。”
“我知道,今夜就只搂着你睡。”魏元聿凤眸同弯月般。
魏元聿躺下,伸开双臂搂住细腰。才过片刻,沈禾姝便挣脱开。
夜里风大,冷气直往屋里钻。
幼时的经历令沈禾姝十分畏寒,嘴里念叨着冷。往热源处去,头也枕在了魏元聿的胸膛上。
魏元聿顺势紧紧抱住沈禾姝,瞧着怀里人的小脸紧皱,他的心也被人攥起。
他更加憎恨笑里藏刀的梁臻,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让她也试试失去记忆、在冬日被人困在极寒之地的滋味。
魏元聿寅卯时醒来,趁着天还没大亮,与魏殇将地牢里的二人嘴上塞着麻布,用粗麻绳捆住,悄悄放在了马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