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殇先开了口,“魏二,那日在王府只同你寥寥说了几句便离开,是我做得不对。”
他深吸了口气,“我原以为我不会为了魏涛的死而伤心,可他到底是我爹。我怕你会觉得我不是真心帮你报仇,我只能逃到营中躲着你。”
魏元聿的手搭在旁边人的肩上,“大哥,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们是彼此的手足,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更不会怨你。”
“你忍着父子分离的痛楚,为我报仇,在我魏景墨这儿,这就是真心。”
兄弟之间终于解开误会,魏殇眼眶中含泪,一把抱住魏元聿,“魏二,我要永远在你身边做你的刀。”
魏元聿用力拍着魏殇的背,“原来你没忘,好,我身边的位子也一直给你留着。”
魏殇喊着疼,想拍回去,手上去了,又急忙放了下来,“你怎还有这么大的力气,莫不是装受伤?”
痛感瞬间来袭,魏元聿捂着胸口,气息不稳道:“冤枉啊,我可是真真中了一箭。”
魏殇蹙眉埋怨着,“受伤了还用那么大的劲。”动作极轻,扶着魏元聿上马车。
马车边沈禾姝瞧着二人终于和好如初,她嘴角上扬,笑道:“亲兄弟之间哪有什么仇。”
她指着不远处的小马车,对裴绝道:“你先带着司延庭上那辆马车,从王府的后门进,将他关在地牢中。”
裴绝恭敬道:“是。”
梁谓起先是不解,随后感慨,“他们两个竟还闹了矛盾,我在玉兰院配解药时,到底是错过了多少事啊。”
沈禾姝刚抬脚准备上马车,军营中就有人唤她,“阿姐,你别着急走,我有东西要给你,都是我在营中得到的稀罕物。”
被晒黑的沈禾娇在不断晃着沉甸甸的布袋子。
沈禾姝顿了许久,好几次都想扭头过去,但终是没回头,急匆匆上了马车。
马车彻底消失,沈禾娇才放下布袋,喃喃道:“阿姐今日定是疲累才没理我,我要攒更多好东西给阿姐。”
沈禾姝上了车就一直心不在焉。
梁臻不是她的杀母仇人,沈禾娇更没有做伤害她之事,她理应同先前一般对沈禾娇。
可若是那日梁臻没有去相府,那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何况梁臻也伤害了自己,她无法不去恨梁臻还有沈禾娇。
魏元聿叫了几次她都没吱声,他知她伤神,没敢再叫她。
魏殇压根没看出来沈禾姝的不对劲,问:“弟妹,方才唤你的那小子是你弟弟?”
沈禾姝回了神,“大哥有何事?”
魏殇道:“我与那小子关系还不错,原来弟妹就是他说的姐姐。那小子虽没有根基、个子也不高,可贵在肯吃苦。”
他的脸上也都是佩服,“就我去的几日,军中的几次军功考核,那小子都拔得头筹。”
“他得了奖赏也都好生装起来,说是给他的姐姐留着。”
魏殇的话狠狠砸在沈禾姝的心口,令她喘不过气,她扯出了一个笑,“多谢大哥告知。”
她眼神涣散,原本不会原谅沈禾娇的那颗心又在动摇着。
魏殇又想起某事,正要开口,被魏元聿制止了,“别说了,阿媛许久未见弟弟,你又勾起她的伤心事了。”
魏殇双手合十,满是歉意,“弟妹莫要忧伤,是大哥提了不该提的。”
沈禾姝淡淡弯唇,“不碍事的,日后……总会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