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营造衣锦还乡的排场,他不仅用透支的信用卡租了这辆车,还雇了个司机,穿上了借钱买来的高档西装。
他现在,看起来人模狗样。
“在那个蛋糕店停一下。”他用一种刻意模仿的、上位者的腔调吩咐道。
“是,老板。”司机恭敬地将车稳稳停在路边。
李克军没有立刻下车,他摸着光洁的下巴,目光在旁边的蛋糕店和糖果店之间来回逡巡。
给村里那群土包子每家送一个蛋糕?
这个念头让他虚荣心爆棚。
他几乎能想象到,那些人围着他的红旗车,对着他顶礼膜拜的场景。
他要让所有人知道,他李克军,混得比李克垚好一百倍,一千倍!
可转念一想,凭什么?
凭什么要让那群曾经看不起他、现在又去谄媚李克垚的墙头草,分享自己的“成果”?
一丝不甘与怨毒从他心底滋生。
别看他外表光鲜,实际上,他全身上下真正的现金,只有藏在内裤夹层里、侥幸没被搜走的八百块。
一想到过去那一个月的地狱,他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WHT公司?外企高管?
全是狗屁!
那根本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传销魔窟!
他被那个叫焦明月的女人骗进去的第一天,就被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死死按在地上。
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连同那身他自以为是的西装,都被扒得一干二净。
然后,就是无休止的洗脑和打电话。
不给亲戚朋友打电话骗钱,换来的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那些人下手狠辣,招招都朝着最疼的地方招呼,每一脚都仿佛要将他的五脏六腑踹碎。
他曾有过一丝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