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
其余人暗中点头。
江家人都要把楚棠卖了,疯了倒给她钱?
大家不知道这一幕曾经在大队里也发生过,一回生二回熟,楚棠慢悠悠道:“我父亲是烈士
,镇里来发放抚恤金,被我舅妈他们吞了,到我成年后也没想过归还,我伤透了心,只能找大队长做主,分了家。”
众人又是一阵哗然。
按理说独吞烈士抚恤金这件事,已经算是大事了,但一有舅舅一家强行发卖外甥女给杀过人的张屠夫,二有表弟试图谋杀表姐在后,这件事竟意外的好接受呢。
不过这倒是解了大家的困惑。
——为什么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竟走到这种地步,原来还是为了钱啊!
人越来越多,不少人上课少到一半偷溜出来吃瓜,楚棠一眼望去,至少有六七十个人了。
等下去一传二,二传四。
恐怕不出半天,全金岭镇都知道了金岭高中有个校花叫江宁,她家里的人全都烂透了心肝肺,坏得流脓。
与此同时,对楚棠还有个好处。
随着她在镇里做得事越来越多,越来越显眼,她无父无母,哪来的钱,总要说清楚。
不然还会发生孔燃大清早泼她豆浆的事。
楚棠绝不会低估,这年头,人们对女人的道德要求,完全称得上苛刻。
原本应该静谧的学校,此刻闹哄哄的。
何霞像被洪流席卷的一小朵浪花,无能为力看着这一切,脑子彻底短了路。
她想说楚棠是编的,但人家证人一个接一个的,全是有一定声望的人,根本不怕有人去对峙。
还是郝主任老奸巨猾,突然道:“学校外面那些男人怎么回事?你一个黄花闺女,从哪认识乱七八糟的人?”
他深觉自己被可恶的愚弄了,恨不得立刻!马上!把楚棠给赶出岭高!
楚棠一听,却不高兴了:“郝主任,你可是教书育人的教职工,话不能乱说啊,别人不偷不抢,靠本事赚钱,怎么就乱七八糟了?”
“这年头这么乱,连亲舅舅亲舅妈都想把我卖了,亲表弟恨不得掐死我们姐弟,吃一见长一智,你都知道我有点闲钱了,不得多雇点人保护自己?”
她一副教训的口吻,听得郝主任血压急剧上升。
你见谁他妈摆个包子摊,动辄雇那么多人?听何霞说的话,至少有七八个吧??
这是卖包子还是卖金子呢?!
至于吗!
但也没人规定雇人太多犯法啊。
郝主任被堵得浑身难受,还在那里绞尽脑汁地想,结果还是何霞这个搅屎棍又机灵了一把,“不对!”
她指着楚棠大喊:“那你怎么考进岭高的?江宁不是说你中考没考进来?这不是有钱能解决的事!”
和王喜孟孔燃等人不同。
何霞是正正经经靠自己考进岭高的,不知道自费班那些弯弯绕绕,没发现她话一出,郝主任脸都僵了。
楚棠差点没给她鼓掌,似笑非笑看着郝主任,说道:“当然是凭实力考进来的了,这件事郝主任不是最清楚么?”
郝主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感觉自己被一个丫头片子拿捏了,偏偏不敢说不,只能忍痛呕着血说:“是,我作证。”
他那便秘一样的表情实在好笑。
楚棠这样想,也笑了。
郝主任脸色更黑了。
事情到这里似乎走到了尾声,和楚棠对线的几人全都哑了炮,旁观的人吃了这么久的瓜,心满意足,都是百里挑一考进来的学生,很快总结出了要点。
事情简单来说。
就是宝河大队的江家人黑了楚棠的抚恤金,这几年虐待楚棠姐弟,还想着把她榨干了换钱嫁出去,眼看嫁不出去了,甚至打算吃绝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