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呆呆的坐在原地,她的脖子就仿佛一个生了锈的零件,一点一点的抬起,定格在早没了人影的门口。?
她一个月工资两万,加上之前的一点积蓄正好可以凑够给儿子月底手术的费用。先生虽然答应帮她,但也只是包了给她儿子在医院住院的一些杂碎费用。至于手术,这一下子突然就少了一万,她该去哪里把这一万补上。?
李芳绝望的抱起胳膊。?
她年纪已经这么大了,老年丧子,原先黑暗的世界里面早就没有了希望,这才刚刚有了一点可能又被那个孩子彻底掐灭。?
痛苦裹挟着心肝,女人苍老的脸上划下两道泪痕,顺着犹如树皮的皱纹一直低落在地。?
到了这个时候,痛苦,绝望,还有憎恨一同揉杂着。?
李芳突然想到了什么,指尖一寸寸攥紧,仿佛内心在经历着极大的挣扎。?
良久,她松开指尖,颤抖着手收拾顾长宇在地毯上乱丢的玩具。?
等一切整理好,李芳蹒跚着回了自己的佣人房——那是一个十分闷热的杂物间。?
她缩在角落,一只手按着心脏,一只手拨打电话。?
“喂。。。。。。”?
。。。。。。?
机场。?
一个黑色皮衣女人站在候机口,戴着遮了半张脸的墨镜,浑身透露着飒酷的气息。?
直到人群中出现了一抹十分亮眼吸睛的红色,她才勾了勾大红的嘴唇,将墨镜取下。?
“怎么?这次回去也没把人带回来?”?
她抱着胳膊打趣。?
宋时野将眼前的墨镜往头上一别,露出精致完美的发际线,一双冷冽和痞气共存的凤眸微微眯起:“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八卦了?”?
女人一听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行李已经让吴叔拿了,妈咪在外面等你。”?
“妈就妈,还妈咪。”?
宋时野冷嗤一声,将机车服潇洒地往背后一甩,大步离开。?
女人似乎对他的冷言冷语早已习惯,面上一直淡淡没什么表情,只是在他转过身后眸子闪过一丝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