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作一点啊!”暮兮晚目光炯炯,她棋也不下了,站起身试图晃一晃仲容的肩膀鼓励他,“三四百岁!正是闯的年纪!”
仲容被她晃得头晕脑胀:“不,我的意思是……”
天光明昧,一声愠怒从不远处传来。
“什么意思。”
两人一愣,循声望去,只见楚扶昀正负手伫立在雪亮的天光里,目光一利,语气也冷,近乎训斥。
蹙着眉,是生气了。
他余光瞥了一眼他们身边的东西——
地上摊着棋盘,棋盘上横着树枝,棋子走的规规矩矩,甚至进步了不少。
不是她的水平。
是仲容教的。
好,好极了。
楚扶昀闭目一笑,连笑声都带着寒意。
稍不留意,他的师妹注意力就全跑别人身上了。
为这个外人造轮椅,连下棋一事,都跟着这个外人在学。
这个外人,还是她那位“假师兄”曾经信任的谋臣,她却浑然不介意这个。
忘了在请花关时,是谁要捉她回去吗?
楚扶昀生着气,眉心就蹙的更深,可又舍不得真的责问她,就只能压下心底的火。
也对,她在方外宫时,跟这个外人交情不浅。
那他呢?
他跟她的交情,怎么就从不被她放在心上?
他曾经那样小心翼翼试图接近她,可饶是这样,都会吓得他师妹一惊一乍的跑开,连学习下棋都不肯让他发现。
他为了让她放下对他的防备,用了近百年的光阴岁月。
可结果到头来,这个外人只言片语就能获得她全然的信任。
暮兮晚有点儿尴尬,试图辩解:“你,你别误会,我是在和仲容谈正事,就是我想请他来帝微垣任职上班……”
更好了。
她师妹都开始为这个外人的未来筹谋打算了。
仲容有气无力:“我的意思是,白帝很有可能并不接纳我……”
何止接纳不接纳啊。
楚扶昀只觉得。
还是当即处死仲容好了。
他一定是敌人用苦肉计,派来的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