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个仲容曾经还是袁涣轩的麾下。
她就不介意这个吗?
……
当然不介意。
与此同时,军营休憩处,阳光正好。
“少宫主,我曾经可是千洲公子麾下的人,您不介意这一点吗?”
一树天光漏过榕树渗下来,仲容正坐在暮兮晚亲手打造的轮椅上,手里捧着一杯泡了枸杞的花茶,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他被医仙救回了一条命,但到底没保住双腿,从此以后大概都无法再行走了。
暮兮晚知晓此事后,默默为他造了个轮椅。
“不介
意啊。”
她搬了个板凳坐在仲容身边同他一起乘凉,身前摆了一盘棋,自顾自玩着。
“他是他,你是你嘛。”
“倒是你,以后不能走路了会不会很低落?”
“还好。”
仲容老神在在地抿了一口枸杞茶,显然看得很开。
“就当是告老还乡了。”退休真好,真的。
暮兮晚“哦”了一声,继续自顾自地落子下棋。
她其实挺开心仲容能来。
她又多了一个可以说话的人,而且仲容虽年长她一百余岁,说话啰嗦唠叨,但一向温和,博古通今,脾气也很好。
她喜欢脾气好的朋友。
“错了。”仲容瞥了一眼她走的惨不忍睹的棋局,到底没忍住,提点了她几句。
暮兮晚一愣,发觉方才走神儿,确实下错了一子。
她悄悄反悔了一步,装作无事发生。
仲容看得笑出声:“少宫主,你耐心不足,与棋无缘的。”
暮兮晚有点儿泄气的将棋子扔回棋盒里。
“您在方外宫的时候可一向不爱这些啊。”仲容看着她绞尽脑汁试图进步的模样,叹道,“是因为白帝么?”
暮兮晚一愣:“你……怎么看出来的?”
仲容被枸杞茶呛了一口,一口气差点儿没背过去。
“你喜欢白帝这件事儿,难道不明显吗?”
他简直不可置信。
在他眼里,少宫主从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为了那个人坚持了一百年的“请君散花”,为了那个人在请花关火烧敌营,明知自己的目的与身份都与那个人相对,也想留在那个人身边。
如今,更愿意为了那个人学一些自己并不感兴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