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青盯着竹听眠,心里当然有所想法。
贺念早就带着王天他们另寻地方给这两个人单独相处。
“抱,”李长青说,“那我抱你看。”
恰逢试放的烟花升空,猝然一亮,竹听眠朝他张开手臂,告诉他:“那你抱稳些。”
之后各色的光在映照大地,轮轮上升,又接连炸开。
竹听眠揽着李长青的肩膀,同他仰头看着,手指却始终闲不下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他颈后的碎发。
李长青手臂越收越紧。
焰火破空而起,引得心跳随之鼓舞,共振了一回又一回。
两个人越贴越近,随时都能看清对方。
也是因为焰火,所以空气中的水分被抽离,变得干燥,变烫,也变得灼人。
色彩和血液一样横冲直闯,轨迹鲜明可见。
那是荷尔蒙炸开的弧度。
最华丽的那朵烟花炸开,竹听眠低头看他,意料之内地,她发现李长青一直在盯着她。
不躲不避,明明白白地挂着渴望和希翼。
竹听眠冲他轻轻地笑了一下,抬手按住他的眉尾,缓缓往下移动。
烟花依然轰然炸响,明明灭灭。
每一次,竹听眠都能在李长青脸上看到是不同的微妙表情。
羞怯,执着,爱慕。
星火砸到海里,居然成片连天地烧了起来。
李长青是从未示人的情书。
他多瞧她一眼,多爱她一天,逐渐变得贪心,希望明月能够独独照他一个。
落笔越来越直白,期盼她来自己身上开一场春天。
李长青仰头看她,“咱俩好吧,行吗?”
竹听眠微微偏了偏头,俯身下来问:“你说什么?”
“我说,谈恋爱,”李长青不自觉地把她往自己身上揉,“我俩这样,我们乡下人管这个叫谈恋爱。”
竹听眠的手掌扶在他肩上,半天没言语,把他此时的目光记了一遍又一遍。
“我是不是要入乡随俗啊?”
“嗯。”李长青完全顾不上这个理由很扯,只是迫切地想要听她回答。
他听她说。
“那好吧,我们谈恋爱。”
李长青只顾得上点头了,也能分出点闲心,“竹听眠,我是不是太激动了?”
他怕她觉得这份心意分量不够,又担心她认为这样太莽撞。
竹听眠揉着他的耳朵说不会,又讲:“只是我这个人比较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