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同学是个伪君子,这个伪君子真的还蛮喜欢她的,她知道了。
下一秒,明骁突然朝她脖子伸来。
陶雨下意识抓住他手腕,可他的手没有别的动作,只是轻轻碰了碰那条被掐出的痕迹。
女孩愣了愣。
她眨眨眼睛:“搞什么啊。”说完,拍开他的手。
他有点颓然的样子。
陶雨看了他一会儿,敛目:“你还挺有钱的嘛。”
“钱有什么用?”他莫名其妙地说。
“真虚伪。”
明骁抬眼,脸庞居然有点苍白了:
“你就是为了钱么?”
女孩有点奇怪地看着他,不知为什么,把头移开,半晌才淡淡地嘲讽:“要不然呢?”
“咔。”
徐永君喊了一声,但并不够及时迅猛,似乎有点犹豫。
或许是因此,他才没停下来——
“你要钱的话……你要钱我给你。”耿竞青祈求而执着的声音继续在屋子里响起。
他的目光追逐着她,却又不再肯同她对视,像是被剥开正常强壮的外壳,只剩下无比软弱透明的内在。
“你不要再跟别人见面了。”
全场寂静。
梁又夏眼皮一跳,一时间屏住了呼吸,感觉心脏被什么拽紧了,又沉又麻。
她没能说出剩下的台词,而徐永君也终于精准地打断:
“咔!”
片场渐渐有了其他声响。
梁又夏的胸微微塌下,仿佛方才是被什么填满,满了又溢不出来,就在心口胀得难受,直至此时才肯消散,但仍留恍惚。
她有些虚脱地低着头。
隐隐约约,听见耿竞青迈步离开。
徐永君干脆道:“今天先收工吧。”
耿竞青走得很快,似乎是去看黄哥了。
梁又夏接过小刘递来的水杯,咕噜噜灌了一大口:“有冰的吗?”
“嗯?想喝冰的啊?”
就是感觉很燥热,得要一些冰凉的东西才降得下去……她垂头朝片场外走,却被徐永君叫住。
“最近状态好像挺好。”他说,“保持下去。”
梁又夏一愣,开心和迷惘齐齐涌上,有些心情复杂地回:“好的。”
今天收工得早,她回到惠楼,吃饭洗漱完,拿起垃圾袋,刚走到玄关,模糊中听到门外似有脚步声。
从下往上,一点点加重,一点点临近。
她的手搭着门把,不动。
那阵听起来仿佛满怀心事的脚步声渐渐远走了。只是,似乎在二层停久了些。
梁又夏将额头靠在门上,半晌才开门下楼-
徐永君分明说她“状态不错”,这些天拍戏却仍然在反复NG,一个镜头磨了快千遍万遍,还有一次凌晨两点才下戏。
梁又夏身心俱疲,唯有演戏时才有精神,一回到惠楼,常常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