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闲着的手二话不说扇了过去。
“啪!”
那一声又脆又响,所带来的疼痛也让赵洵安目光清明了几分。
他露出愕然的神色,还没机会说话,另一边脸又挨了一下。
“你个下流色胚!”
两巴掌甩完,贺兰妘将人推下去,用了十二分的力气,以至于人直接掉下了床,滚了下去。
贺兰妘立即就想追下去揍人,但刚一起身就察觉胸前发凉,低头一看才想起自己忘了什么。
连忙将胸衣拉上去遮掩住,然衣料轻薄,刚贴上去就被上面残留的水渍给浸湿了,洇湿出一个点。
不过贺兰妘注意不到这一细小的变化,披了外衣就冲了下去,抄起手边的软枕就照着人一顿狂砸。
“你个登徒子下流胚,竟敢趁人之危在我吃醉酒的时候轻薄我,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不管是被从酥雪满地中薅起来,还是那两个耳刮子,到如今被撵下床。
赵洵安刚头脑发懵地从地上坐起,那雨点般的枕头就落了下来,还伴着贺兰妘愤怒的叫骂声。
他挨了几下才彻底反应过来,贺兰妘酒醒后翻脸不认人了。
又是一枕头落下来,赵洵安也恼了,一手扯住枕头边,火大道:“别打了!”
“这事又不单单怪我一个人,还是你主动亲上来的,刚才分明你也很快活,两条胳膊缠得我都脱不开身,凭什么只怪我一个人?”
尽管他一开始确实存着那样的心思,也试探了过去,然若是贺兰妘不接招他都不会继续下去。
但她不仅主动吻了上来,还热情成那样,这哪个男人受得了?
反正他是受不了,一息都不能忍。
贺兰妘见他这时候还敢推脱狡辩,还这么说她,一边跟他抢枕头一边骂道:“你知不知道君子两个字怎么写,我喝多了神志不清你就不能推开我,坐怀不乱不会吗?”
赵洵安觉得贺兰妘就是在难为他,犟嘴道:“我从来就不是君子,而且你什么模样什么身段你自己不知道吗?跟个妖精
似的还想让我把持住,这不是存心为难我吗?”
这话又夸人又骂人的,听得贺兰妘差点气笑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事掰扯不明白,就算把他打骂一通也还是那样。
不如眼不见为净。
枕头也不要了,贺兰妘站起来,熟练地拔出玄霄剑,指着他叱道:“出去,不然砍死你!”
赵洵安也笑了,还想理论两句,就看贺兰妘一剑刺过来,他想也不想就躲。
理智是理智,但趋利避害是本能。
“怎么,恼羞成怒要赶人?”
“这也是我的屋子,凭什么你赶我我就得走,我不走!”
像个无赖一样,赵洵安抱着软枕坐在地上,看得人火大。
贺兰妘一时脑热,将剑一丢,往外走道:“好,你不走是吧,那我走!”
寝裙松垮,衣衫不整,长发散乱,眼看着就要开门踏出去,赵洵安才有了让步。
“好,我出去,我出去行了吧!”
他不想看到自己的王妃这个模样跑出去被外人看见,尤其府中还有那个心思不干净的凉州来的扈从。
眼下贺兰妘情绪不稳定,他也没必要去硬碰硬,还是暂且先避她锋芒吧。
也许明日便能冷静下来。
起身,赵洵安将软枕扔到床上,整理好了衣袍,潇洒走向了门口。
而听到他话的贺兰妘也停下了脚步,目光冷然地看着他,等他出去的意图不言而喻。
几乎是赵洵安刚踏出房门的一霎那,身后门啪的一声就被甩上了。
赵洵安都能感受到那一刻扑在身上的那股劲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