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不好当着殿下的面揭露他那点小心思,这只会让殿下恼羞成怒罢了。
但心疼主子的闫安还是做了点手脚,找了个机会拉住了阿弥,悄声道:“阿弥丫头,能烦请你替我给王妃悄悄传个话吗?”
阿弥不解他为何自己不去,便道:“你自己不是能说吗?”
闫安叹气道:“事关殿下的面子,我不敢大大方方地说,只能劳烦阿弥丫头帮衬一把了,记得千万要悄摸的,不能让殿下知道。”
阿弥不懂那些弯绕,但还算好心地应下了,去服侍姑娘泡澡时将话递了过去。
“他想要我的长命缕?”
带着花香的雾气中,贺兰妘脸色变幻不定,不可置信。
阿弥答道:“是闫安公公说的,他看起来十分笃定,那姑娘给不给煜王啊?”
贺兰妘还是有些不敢信,否决道:“我不信,而且我的长命缕已经没了,难不成让我出去再编一个?”
阿弥不会想许多,听姑娘这话,立即就轻快附和道:“那就不给,咱们姑娘的东西才不是他想要就要的。”
贺兰妘轻笑,但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
来到床边,就看赵洵安直挺挺地躺着,像是睡着了。
贺兰妘怕他又暗算自己,千防万防地爬过去,发现一切风平浪静,赵洵安动也没动。
要不是看见他眼睫毛忽闪,贺兰妘真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贺兰妘想起了闫安递来的话,一颗心突然活络了起来,想做点不该做的。
伸手,在赵洵安腰上戳了一下。
没反应,贺兰妘又戳了一下,还是没反应。
干脆一爪子挠上去了,这下终于将人折腾起来了,只是脸色很差。
“贺兰妘你是不是没事找事?”
赵洵安冷下来的脸也别有一番风味,如果笑着的时候是盛放的玫瑰,那现在就是花瓣上下霜了,添了几分冷艳清冽。
赵洵安这张脸确实有让人着迷的本钱,贺兰妘暗想。
“没什么,只是刚刚发现了一个事情,但是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想验证一下。”
心里正烦着,但一看到那张巧笑嫣然的脸,他还是多了几分耐心道:“什么事?”
“你生气了?”
贺兰妘试探着问道,得来的是赵洵安嘴硬的否认。
“没有,我好得很。”
“好了我要睡了,你别再吵我。”
说完,言不由心地背对着贺兰妘,气鼓鼓的背影都出卖了他。
虽然他的身体并没有胀起来,但此刻她就觉得对方像河豚。
魔怔了一般,她竟然觉得赵洵安有几分可爱。
还没有玩够,她拖着被子往赵洵安那爬了几寸,故意去看他的脸。
果然,人正瞪着一双眼涣散地看着前方纱帐,一看就有心事。
赵洵安被吓了一条,尤其是脖颈间被贺兰妘垂下来的发丝弄得奇痒无比。
“你到底想干嘛,跟个女鬼一样,不如给我个痛快。”
他坐起来,贺兰妘也跟着坐起来,对视了好半晌,终究是赵洵安先招架不住,人又背对着她躺了下去,兀自生着闷气。
贺兰妘突然觉得他很像凉州时家里那只受了别的狗欺负只会在窝里哼唧的奶狗。
心脏蓦地一软,她一时脑热下了床,去了妆台前坐下,翻出了最后一点五彩丝,还有一颗兔子形状的金珠子。
赵洵安被她突然的动作吸引了注意力,但他此刻心中有气,拉不下脸凑过去看她在做什么。
但这不能阻碍他隔着纱帐看背影。
于是两人都没说话,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