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那么可怕?
……
给赵洵安做完那份花糕后,那厮安生了下来,不再寻她的事了。
步入四月,眼看着婚期将近,身为主角的两人也随着事多
了起来。
贺兰妘母亲过世,娘家人没法提前到场给她操办,全权皆有皇后接手,礼部过手。
四月十八,姚素生的大胖小子满月了,贺兰妘去参加了满月宴。
不同于刚出生时皱巴巴的猴子模样,经过一月的生长,小猴子变成了白白嫩嫩的胖娃娃,眉眼生得像姚素,眼睛又大又圆,对眼睛友好多了。
跟他父亲一样,这个小娃娃在家齿序也第二,大名唤作段书宣。
贺兰妘将早早准备好的满月礼送了过去,亲手绣的红肚兜,还有一把长命锁,姚素说明儿就让儿子穿上。
坐完了月子的姚素又变回了记忆里的血气饱满,白里透红的模样,面上的笑一直就未断过。
大概这就是过上了舒坦日子的样子,贺兰妘想。
哪像她,马上就得和赵洵安那个讨厌鬼绑在一处,每天红头白脸地掐架。
婚期逼近,宫中将王妃的婚服送了出来让她试试大小,若哪里不合身再去改。
青绿色大袖钗钿礼衣,九树花冠为婚冠,正红色帔帛。
赐婚后便量得分毫不差的尺寸,哪里会出现不合身的问题,贺兰妘穿上刚刚好,就是里一层外一次太过繁多,捂得她难受。
不敢想那日还要穿着这身进行冗长的婚仪,贺兰妘开始心累。
不过这股忧虑很快被家人抵达的好消息淹没了。
四月二十五这日,贺兰妘早早乘车去城门口等人,满腔热血让她根本一刻也坐不住。
贺兰妘怕一上午等不来人,甚至都带了些饼子点心来垫肚子。
但人最终在午食前抵达了。
贺兰妘站在城门之上,远远看见那一队黑压压的人影,立即就辨认出了那是凉州将士。
她高兴得飞奔下了楼,骑着她的落苏飞驰出城。
虽然出入城都要守门将士勘验,但今日的事守门的将领知道是煜王妃要与家人会面,赶着去迎,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温暖的夏风呼呼刮过耳畔,贺兰妘内心的热忱几乎要随着风溢出来。
远远的,贺兰妘就看见黑压压的将士中奔出了两匹马,像是在比赛一般往她这里奔来。
不必猜,贺兰妘也知这定是二兄二嫂,大兄是个矜持的君子,再激动也不会乱了方寸。
除了面对大嫂除外。
“阿妹!”
“贺兰!”
果然,愈来愈近,贺兰妘听到了二兄和二嫂又高又亮的嗓门,也高声回应道:“二兄、二嫂!”
三人最终会面,皆是一阵感慨唏嘘。
“阿妹怎么瞧着还瘦了,上京果然不如咱们凉州好!”
二兄贺兰铮是个实打实的武将,十几岁便跟在父亲屁股后面上战场了,比起大兄,二兄更像是贺兰家在战场上的接班人。
二兄自小就体格壮实,长大了生得也是英迈健硕,勇武俊朗,又着轻甲,衬得旁边的妻子纪芙娇小无比。
三人马儿聚首,贺兰铮笑容热烈,上下打量了一番妹妹,愤慨道。
贺兰妘眨巴了下发热的眼眶,哑声笑道:“有吗?我都没发觉,也许瘦了,二兄说得对,上京可不如咱们凉州!”
此处可没有什么外人,贺兰妘才不藏着话。
“许久不见,我有好多话要同贺兰说,今夜咱们睡一处!”
纪芙生得娇俏灵动,柳叶眉,瓜子脸,因为是凉州牧家独生的闺女,自小过得顺心如意,得尽疼宠,眉眼间满是飞扬快意,如二兄一样也是个活泼热烈的性子,凑在一起话更是多,像两只叽叽喳喳的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