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星出声提醒道。
陆卿安闻言便笑着出声道,眼中亮晶晶的,“师姐,你不生气了。”
她一笑,天地间的光茫失色,在季知星的眼中,只余下个陆卿安一人。
季知星胸腔中的火焰忽然散了,她鼻尖有些发酸,闷着声音“嗯”了声。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到季知星的房中。
陆卿安在后面跟着,季知星在前面,她们一直都这样走的,今日这样,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坐在椅子上,陆卿安的目光下意识的扫过房中的各个物件。
其他都没有什么,唯独只有窗台上布满了盆栽,褐色的花盆挨着挤在一起,盆沿相撞,白色的花骨朵有些下垂。
里面是陆卿安叫不出名字的花。
“师姐,你瞧你忙的,屋里的花也蔫了,你多久没有回来了。”
季知星已经拿着剪刀,在陆卿安面前站定,听到陆卿安的问题,她垂眸抬起手挑起陆卿安的一抹刘海,“大概一个多月。”
陆卿安十分震惊,她倒吸一口气,“这么久,一个多月都没有浇过水,师姐,这是什么花,好能活。”
“溺昙花。”
季知星弯下腰,稍微凑近点陆卿安,剪刀贴在陆卿安太阳穴位置,小心点修剪她这部分的头发。
“喜阳光,不似昙花那般只开一次,到了花期,它夜夜开。”
陆卿安看向盆栽中的花骨朵,叶片合在一起,层叠交错,在顶端露出个尖*尖,“是不是快到它的花期了。”
季知星“嗯”了一声,有些可惜的说道,“翎落峰的地处太过特殊,日晒太久,很多花都没有办法种植,我只挑来两种最耐晒的花来。”
“一个多月没浇水,虽然它们活了下来,却没有长好,花期晚了些。”
随着剪刀咔擦咔擦声,短短的黑色碎发落在地上,陆卿安的眼睛露出来,一双眼睛好像永远含着活力,充满希望的亮光。
“那我帮师姐每日浇水好不好。”
陆卿安笑着,眉眼弯弯的说道。
季知星的手一抖,剪刀扑了个空,无措的在空中开合了一下。
她将锋利的剪刀放在桌上,提陆卿安拂去肩头的杂发,“好。”
“每一周浇一次水而即可,浇多了反而会危及它们的生命。”
季知星细柔的动着陆卿安额头前端刘海,经过她一剪,陆卿安显得更加精神,更有活力,露出已经宛若刀裁的眉毛与永远闪耀着光芒的的眼睛。
她细心叮嘱道。
季知星的指腹有时候会触碰到陆卿安的脸上,温热而细腻。
陆卿安乖乖点头。
给陆卿安整理好的之后,季知星转身去给盆栽中的花骨朵浇水,她浇水很温和,不似陆卿安一股脑的将水珠洒在花上,叶子上。
季知星细致的绕着根部浇,让土壤中的根系完美的吸收到水源。
陆卿安跟在她的身旁,专心的看着她的手法。
为了能看的仔细一些,她贴的很近,季知星浇花的时候很专心,横着从左到右移,直到每一个盆都浇上了水,季知星将水壶放下,转身却撞入一个胸膛中。
恍若被一个刚刚晒好的被子包裹住,鼻腔中是淡淡的清香,身体接触到的地方,全然是温暖柔和,驱散全身的寒冷。
也难怪,祁满梦即便不喜欢陆卿安,也会把陆卿安留在身边。
这样的人留在身边,被她抱一抱,就好像什么烦恼中都没有了,只想让人沉溺她的怀中,一辈子不出来。
从太灵宗回来之后,掌门的任务一道接着一道,繁忙而劳累,压的季知星喘不过气。
她伸出手抱住陆卿安,“让我靠一会。”
她将头靠在陆卿安的肩头,呼吸着来自陆卿安的身上的味道,感觉到久违的安心。
季知星知道,陆卿安不会躲她。
陆卿安点点头,说了个“好”字,便任由季知星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