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烛弯眼,很满意地把音乐盒摆在了自己的床头,视线扫过对面的摄像头,习惯性忽视了自己身体起的悚然感,转身去洗澡了。
南五区的夜晚从不宁静,侯烛开了音乐在家,还是能隐约听见不知道从哪边传来的“战火”声。
侯烛擦着头发,坐在床铺上,真心实意地开始祈祷——
千万不要是他的客户。
不然今晚又会被一个电话打断睡眠去紧急加班。
侯烛躺下的时候,还玩了会儿手机,看看最新新闻。
主要是看看春来医药那边有没有出什么新药,有他感兴趣的新药的话他也得想办法弄到手做一下研究,万一哪天他哪个客户就需要呢?
他还能宰一笔。
只是侯烛才打开手机,就看见他一个客户有问他今晚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他请客。
侯烛呵呵。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这杯酒他喝完后还能回家,他就跟他姓。
侯烛不是不知道他有些客户对他有想法,就是那种性趣。
也怪他这张脸长得太好,用侯烛的好友的话来说就是,他要不是南五区数一数二的医生、“维修工”,只怕早就被那群人强取豪夺了。
正是因为侯烛的技术够硬,那些人也很清楚,因为想发泄一下、满足自己的性趣而失去这么好的一个医生,那是蠢货才干得出的事。
不过,侯烛也是因为他自己知道这点,所以还是希望自己能有一个保镖。
他有想过要不要在通缉犯里面挑一个,但那些人对他确实都是性趣,没有什么别的,而他们也不会只对他一个人有性趣,侯烛难以接受。
他嫌脏。
于是这么多年,他只能随身携带防狼的武器。
侯烛没有回其消息,直接无视。
这位通缉犯他很了解,无论是委婉拒绝还是直截了当说不,都会让对方很起劲地继续跟他说话,无视才是最好的选择。
侯烛刷了会儿手机就直接入睡。
第二天一早,他被闹铃和生物钟双双唤醒,侯烛烤了片面包,把营养液热了热,偏头看自己的花已经在营养液的滋润下重新长好,花枝也“愈合”,不由弯弯眼。
侯烛拍了个照,吃过面包片和营养液就出门了。
他要去眼镜女那儿接一批货。
眼镜女是侯烛的好友之一,她算混黑市的人,但也是有正儿八经的工作。
她在永恒科技里当一位不起眼的程序员。
虽然时间是九点,今天也难得地没有下雨,但天气却还是很糟糕,灰蒙蒙。
整座城市的霓虹灯也还亮着,只是因为是白天,所以炫光没有那么刺目,只是刚好能够借此照亮城市。
侯烛捏着兜帽,往下拉了拉,走进了人潮中。
不少人边走在路上边使用光脑,但他们不太怕被撞,因为还有一只眼睛保留对外的视野。
还有使用外接光脑的,那玩意儿就像是旧时代对全息眼镜的构想。
南五区要比南一区混乱太多,行人街道有不少人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卖违。禁。品又或者拉客。
至于拉客是干什么,那不一定是涉及颜色,也有些是非法改造。
没人管的。
AI时代开启的第十年,法律体系就彻底崩坏,国家也不复存在。
虽然三大巨头联合其他一些企业成立了“护卫队”,但侯烛对此跟自己的客户开过一句玩笑——
“护卫队保护的,是他们口中的合法有钱人的财富”
像他们黑市的有钱人,护卫队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来剿灭他们,都是为了当今社会的一些和平。
虽说AI已经足够代替人类,可对于那些高位者而言,如果这个世界只有他们和AI,那么这个世界也是“无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