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
“淑女……”冰含见劝个明月不懂,就走过去拿了御医留下的金疮药塞到明月手里,“这是御医留下的,交代说要隔一个时辰涂一次方才好得快,也不会留下淤青疤痕。冰含这就要下去给殿下熬药汤了,顺道去回了如意。”
“如意等在外头?”
“是呀,淑女一直在生气,冰含也不敢禀告。”
“那你便去请他回去吧,再者告诉院子里的宫人,说殿下没什么大碍,就各自做各自的事去吧。”
“是。”冰含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帘子后头,“淑女,您快去吧。”
冰含走了之后就把房门关上了,屋子里一下子就只剩下明月和朱祐樘两人了,气氛也顿时尴尬起来。
朱祐樘依旧还在有一声没一声地在唤着明月的名字,却也不见得他把自己催眠地睡过去,心里暗暗好笑,可想到冰含的话,明月只能叹了口气起身向那帘子后头走去。朱祐樘大概是看见了明月的身影,在帘子后头痴痴地笑了起来。
拉了帘子坐过去:“笑什么?!”
被明月这么骂,朱祐樘生生闭上了嘴,乖乖地趴在床上可怜巴巴地看着明月。
“做什么这么委屈地看着明月?”明月瞥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掀开了他身上的被子,痛得他龇牙咧嘴,“怕疼就不要乱来呀。”
“你的男人受了伤,你也不疼惜自己的男人,还冲冲我大吼大叫的……哪有你这么做淑女做妻子的,居然还该对着,对着你的夫君这般没规矩……”
“你嘴利了啊?”明月抹了药在手上拍到朱祐樘的背上,他不禁叫了出来,“你说,明月怎么朝你大吼大叫了?怎么对你没规矩了?!”
“你看,又来了吧?”朱祐樘透起头来忘了明月一眼,又低下头去。
“就算是明月对你大吼大叫,那也是你不对在先,还敢给明月摆架子,装委屈?”
“算我错了还不成嘛……”
“就是你错了!”明月一下子没注意,下手的力道重了些,朱祐樘差些就要从床上蹦起来了。见他这般疼,明月心里也舍不得起来,“真的很痛么?明月轻点就是。”
“疼……”
给他的背上擦了药,又吹了吹气,问他是否疼痛,他只要摇摇头,还微微笑着。
“其他地方有没有伤着?”
“膝盖破了。”
“可你背上刚涂了药,这会儿怎么翻身?”明月看了看他,又问,“话说回来,你这么趴着,压着膝盖不疼么?”
朱祐樘转过头来:“御医给明月垫了棉花团。”
“要不……你把腿伸下床来,明月给你抹上?”
他的脸红了红:“可是……还穿着裤子。”
“那好办。”看着他扭捏的样子,明月忍不住要逗逗他,“要不明月把被子掀了,把你的裤子剥了,直接给你抹药;要不明月把你的裤腿儿给剪了,再给你上药?”
“还是剪了裤腿儿吧……”
明月暗自捂了嘴笑了笑,拿了剪刀把裤子剪了。他的膝盖已经淤青了,上面有些擦痕,伤口已经处理过,好像是石子擦伤的。
“这些伤是怎么来的?”明月一边给他擦着药,一边问着,不想他竟支吾起来。
“怎么不说话了?”明月脱了鞋爬上床去,越过他爬到里面,从被子里小心地搬了他的另一条腿出来,剪了裤腿为他上药,“别乱动,小心撞上剪刀。”
“明月……”
“你直接说地点、人物、时间、事件就行了。”
朱祐樘偷偷地望了明月一眼,又支吾起来:“明月……”
明月看了他一眼,他随即就转过头去:“在一个不知道的小巷子里,时间就是下车后的一会儿,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