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对方不走,团长走过去,牵着秦央的手:“走啦,她们晚上去吃宵夜去了,你刚来,对这里不熟,我带你去吃点东西,你太瘦了。”
团长已四十多岁了,比秦央大了许多,言辞也带着长辈才有的慈爱,她扫了一眼陈清仪也没有搭理。
回到剧团后,团长担忧地回头看了一眼,她还没走,“央央,这人是谁?感觉气质不俗。”
“朋友,走入死胡同里,走不出来,不用管她。对了,我今天表演怎么样?”秦央故意岔开话题,让团长不再去想陈清仪。
团长笑了笑,夸赞她两句,说:“霍老师说将你塞过来,就是让我盯着你,你还年轻呢,多加磨炼。”
秦央到底年轻,没有太多的经验,如同美玉,还需雕琢,不能一蹴而就。
两人说了两句话,等秦央再出去,树下的人已经走了。她缓缓松了口气,心里有些害怕,陈清仪不择手段,万一死脑筋该怎么办?
回到住所,她打开手机,上面有五六个未接来电,她反拨回去。
秦时砚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陈清仪去找你了?”
“你怎么知道的?”秦央疑惑。
秦时砚也不瞒住她,直接解释:“团长说有人来找你,像是找麻烦的,说了身形相貌,我猜是陈清仪。”
秦央躺了下来,还没洗澡,忙了一天都不想动,她闭上眼睛,小心地和对方诉苦:“陈清仪逼我承认很久以前就喜欢你。”
一句话是诉苦,可听在秦时砚口中,却透着欢喜。
“不要管她,陈家的事情我来解决,我明天去找陈总,这件事到此结束。”秦时砚语气透着轻快,听着秦央承认喜欢她,像是今晚的礼物,打得她猝不及防。
秦央累了,翻过身子,趴在枕头上,累得闭上眼睛:“团长夸我了,我今天看到有人拍了视频,你应该可以看到的。秦时砚,但我看不到你。”
听着她呢喃的话,秦时砚发怔,不由一笑,说:“周末来看你,我周五晚上就可以过来,待到周日晚上再走。”
她说完,对方没有回话,她又喊了一句:“央央?”
回应她的是均匀的呼吸声。
睡着了。
秦时砚关上面前的电脑,听着她呼吸声,笑了笑,不洗澡就睡觉,脏死了。
现在不洗,肯定是半夜洗。
听了会儿,她挂断了电话,走出书房,恰见康曲茗在,她疑惑地看着对方:“你等我?”
“等小姑姑,有些事情想问问您。”康曲茗微微一笑,带着晚辈的尊敬,可落在秦时砚眼中,莫名带着厌恶。
她拒绝康曲茗,看了眼表,语气冰冷:“我要去洗澡、护肤,我必要在十二点之前睡觉,所以,我没有时间和你说话。”
康曲茗脸色十分难看,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小姑姑,你说我告诉我妈,你和秦央的事情,她会不会生气?”
“威胁我”秦时砚莫名笑了,走近一步,逼近晚辈:“你算什么东西?是我找你回来的,我找你回来,也是因为央央。别拿自己当个人,我连你妈都没有放在眼里,还在在意你?你想说就去说,我不在乎,但说完以后,我心里有气,没地方撒气,你就该想想,我的气撒在你身上,你可能接受得了?”
康曲茗脸色大变,秦时砚直接走了,正眼都没看一眼。
秦时砚回去洗漱,十二点的时候闭眼睡觉。
秦央睡到三点的时候热醒了,屋子里没有空调,她爬起来去洗澡,一觉睡到八点多。
睡醒后,陈清仪提着早餐来了。
昨晚没有走。
秦央住在民居中,房间是村民的,收拾得干干净净,她将陈清仪请进来,接过早饭,“我以为你走了。”
“最近不忙。”陈清仪跟着坐下来,打量房间内的设置,中规中矩,胜在干净。
秦央倒不客气,打开食盒盖子,是馄饨,她咬了一口,说:“你该走了,我等会去排练。”
“我准备走了,有空来看你。”陈清仪语气平静,比起昨晚,她显然从容多了。
吃过早饭,秦央去送她离开。
临上车时,陈清仪扶了扶镜框,给人一种斯文柔弱之感,尤其是扶着眼睛的那只手,白净不说,五指修长,十分好看。
不过秦央不在意这些,她对这些不感兴趣。
“秦央,你可以考虑考虑,我等你,撞了南墙后就会回头的。”陈清仪并不准备放弃,甚至愿意等着。
秦央站在树下,上方的枝叶间漏出些细碎的光落在她的面上,衬得那张脸明艳,她笑了笑,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