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嫂跟着吃了几个韭菜盒子,说家里还有事,就先回去了,说好先回去做做师兄的思想工作,成的话第二天就能带他过来。
可惜舒今越第二天一整天都没等到他们过来,估摸着那大叔还是不愿面对现实,或者不愿把家里所剩不多的钱花在自己身上吧。
为着这事,舒今越一整天都闷闷的。其实这样的案例在农村更多,但她做阿飘后已经很多年没遇上了,现在一来就要直面死亡,这种冲击力还是跟第一次一样大。
中午的牛奶徐端还真又送来了,不过他单位还有事,没说几句话调头就走了。
一连三天,他都有按时送牛奶来,舒今越倒是提醒他,要不跟牛奶厂说一下,把配送地址改成她家,这样他就不用送了。反正到时候还是用他的名额,钱和票今越会一分不少拿给他。
谁知他却说柳叶胡同这边人家不送,因为没人订,不方便工人专门跑一趟。今越只得作罢,每天中午出去接牛奶。
但这样的好处也是非常明显的,她多了一个倾诉的人,哪天他不忙的时候,她就噼里啪啦把自己的烦心事全倒出来,小到上班路上遇到一只流浪狗两只狸花猫,大到像刘慧芳这个师兄的事。
他一般都是静静地听着,等她说完会给一些比较客观中肯的建议。
“那么喜欢小狗啊,养一只吧。”
但——“我家连人住的地方都不够,哪还能多只狗。”
“那就养猫吧,不占地方,爱干净还好打扫。”
但——“大院里已经有好几只猫了,养多了春天打架大家都别想睡了。”
她每次否定,他就跟着点头,嗯,有道理。
“你墙头草啊,我说什么你都说好。”
徐端无奈的笑笑,放在车把手上的手背,青筋明显,有种说不出来的好看,那种很有感觉的好看。
今越想,难怪手机上有些人会是手控,有些手是真的好看呀!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不仔细看似乎还行,但老茧太多了,皮肤也不够细嫩,在乡下那三年干了太多从没干过的农活,印记已经刻在手上,不可磨灭。
“明天星期天,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我跟朋友借了车。”徐端看看天上的云,貌似随口一问。
“好呀,我想去看看那两棵栗子和核桃,我不会骑车,我二哥都不带我去,嫌我当他们电灯泡。”
徐端似乎有点意外,“不会骑自行车?”
今越脸红,她也要面子的好吧!
徐端没出声了,可今越看见他胸膛起伏,这分明是在憋笑呢!
“我真的认真学了好久,但就是平衡性特别差,一上去车子就歪了,我也没办法。”
“我教你。”
“谁教我都没用,我二哥,我爸,我姐,我妈都教过了,可我就是把不稳车子。”
徐端不说话了,似乎是被她这个冥顽不灵毫无慧根的学生给吓到,转而说明天早上出发的时间,他来接她。
不知道为什么,今越这次不想跟家里人一起去,两老有自己的老伙伴老朋友,二哥和姐姐也有自己的对象,只有她好像什么都没有,而徐端就是能让她不低他们一头的“秘密武器”。
第二天一大早,二哥和姐姐果然老早就起床洗头发,擦雪花膏,换衣服,这是要出门约会的节奏,今越有点酸酸的想:哼,我也有约会呢!
不是恋人也没关系,反正她也不是没人约的就行。
大概九点半,兄妹俩先后出门,今越十点差五分来到胡同口,心说可以等徐端五分钟,算她很有诚意。
谁知走到一看,他正靠在车门上抽烟。
今越一愣,“你会抽烟?”
徐端连忙把烟捻灭,扔进附近的垃圾桶里,“以前会,有段时间没抽了。”
“哦,没关系。”看在坐你的车份上,这把二手烟她也认了,客随主便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我还有两个朋友也想去,你介意吗?”
“不介意,人多才热闹。”舒今越想起昨天让他问姚青青去不去,“青青不去吗?”
“嗯,她那只小狗病了,她要带去兽医站看。”
今越也有点担心,“豆包还好吧?”
“它叫豆包?”男人握着方向盘,微微侧首看了她一眼。
“嗯,她说看见那只小狗就想起小时候她妈妈做的豆包,有股甜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