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嘉茉走进晨雾里:“孙姐,我说过,往上走开拓眼界,就是人生乐事,敢于忍耻。”
她平淡地说:“何况我有求于他。”
孙云岫陪她回酒店换衣服。
两人一前一后,踏着雪中的足迹,脚下传来轻微的“沙沙”声。
孙云岫:“嘉嘉,你忘记没,你来日本之前,你把裴京聿捆起来了。”
她忧心忡忡:“你们针尖对麦芒,他凭什么帮你?”
姜嘉茉似乎被情动织成的罗网笼罩住。
她孤清站着,倔强咬唇:“我赌他不会让我下注十年,一朝输掉。”-
函馆飞到京都,只需要一个半小时。
远如蓬山的天之角,原来只是一障屏而已。
到达比叡山麓,修学院离宫免费开放的时间,只剩下三个小时。
姜嘉茉迈向白沙汀步的尽头。
她逐渐察觉,任由游客赏玩的距离,非常有限。
姜嘉茉对比着,松冈芽子在社交媒体上,发出来的定位。
她才真实地意识到,自己和那个人,的确隔着天堑。
宫内厅在松并木道的各处,都立着“皇室专用,闲杂人等勿入”的警示牌。
那人和他的朋友,闲散聚会,吟风弄月的地方。
她连进去看一眼,都没有资格。
姜嘉茉茫然地看着霞棚里,金线网住的金鱼屏障。
透过那扇屏障。
姜嘉茉惊喜地发现,远处蓊郁苍翠的山上,矗立着一座白塔。
这座塔,就是松冈芽子视频中,出现在裴京聿身后的高塔。
这座塔,出现得恰到好处。
就像她在雾海夜航时,出现在水天交接处的灯塔。
她扬着孤帆,终于能渡逍遥津,奔赴理想乡。
姜嘉茉心尖发痒,在语言不通,恍若自己的根茎被剪断的异国。
她只剩下这唯一的热望。
好煎熬,很想要见他一面。
天涯底角有穷,但是相思无垠。
她的脑子像被炙火燎过一样烫,恨不得扯着裴京聿的衣袖,问他:“难道你不想我吗?”
她绕着侘寂暗朱的画栋雕檐走过去,处处都是皇室专用的条幅隔断。
姜嘉茉明白,对他的渴慕,持续十年,也像一场荒唐的臆想。
他那样的男人,即使点燃明黄线香,日夜祈愿,终究缘悭一面。
她不安地往前走,期盼着将要发生的种种可能-
樊津尧替裴京聿截停了粉钻的展示和流通。
他利用不当手段,进行了低价索赔,把粉钻重新拿到手。
这几天,裴京聿都呆在园林里,一副懒得过问世事的模样。
白塔下,有一个改建的私家捕猎场,规模宏大,有人工培养的鸟类和小型动物。
游客连窥探的资格都没有。
这里宣传设有严格屏蔽,只对上层国民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