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懊悔与自责。
“我这趟来主要为了表达谢意,奉上我们家一点心意。”虞兰芝低落地念着早就打好的腹稿,“小黑马,恕我愧不敢受。不然阿爹阿娘定会责备我不懂礼数。”
“怎么,吻完不认账,连马也不敢收?”陆宜洲挑眉。
“你能不能不要再提这件事……”她低头很小声。
“你,这是害羞还是害怕?”他负手倾身,歪着头打量她。
虞兰芝脸涨红,忙扭头吩咐随行仆婢取来礼匣,一股脑塞陆宜洲手里,“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如果你以为欺负了我,就可以拿出来威胁我嘲笑我,那你可想左了,我不会承认的。”
陆宜洲捧着礼匣,没回应。
虞兰芝就低着头,逃也似的想要离开,擦肩而过的瞬间,被陆宜洲攥住胳膊,他笑道:“这像什么话,我邀你,你赴约,茶一口没喝就走,耍我呢?”
她慌得很,满脑子都是自己做的荒唐事,以致嗓音有些尖锐,听起来极不友好,“你放开我,滚啊。”
这下是真的很糟糕,周围的下人只是故意离得远,但不代表聋了,她没大没小的一嗓子,把陆宜洲的脸面往哪儿搁。
果然陆宜洲的神情有些挂不住,松开手。
“滚”这个字用的特不得体,下人没法再当小两口是打情骂俏,只想离得越远越好,以保七公子颜面。
虞兰芝做了这么多缺德事,不在乎再多这一件了,她只知道自己很慌,把一切都搞砸了,想变成乌龟缩进壳里,逃回家。
可她忘了陆宜洲陆七公子也不是善茬,岂能由她蹬鼻子上脸,果然他三两步追过来,棱角分明的唇紧抿,多了种犀利感。
她只看了一眼,就慌忙收回视线。
陆宜洲低下头,在她耳畔小声说:“刚才你可不是这样,哼哼唧唧迎着我,我若不停,咱俩就要提前洞房了。”
轰的一声,虞兰芝的脑仁裂开。
通红的小脸慢慢煞白。
“所以,你在装什么?”他问。
“陆宜洲。”她说。
“您讲。”他笑。
“你真恶心。”
“……”
陆宜洲慢慢点了点头,立刻转身,拔腿就走。
众人全部傻眼,不用猜也知两人闹掰了。
好在管事的反应快,眉开眼笑对虞兰芝作揖,问她是想现在试骑,还是先去花厅喝杯茶稳一稳。
主家都走了,她试什么骑喝什么茶?
虞兰芝只恨自己反应慢,被陆宜洲抢了先机,原本先一步潇洒离开的人是她才对。
但这不会影响她逃走的速度,嗖地爬上车,一叠声催车夫,嗖地回府,一口气跑回自己的寝卧,躲进被窝,再也不肯出来。
只有纯洁善良的小娘子才会遇到正缘。
而她自私,贪婪,放荡,果然在陆宜洲手里翻了船。
但凡她克己些,也不至于落到被人-渣陆宜洲羞辱的地步。
虞兰芝哭得很伤心,比被梁元序拒绝那日还伤心。
再也无颜面对男神。
她脏了。
小娘子不自爱的下场。
这日中途归府,神色不对,被虞兰芝用突然来月事糊弄过去,歪打正着,她确实快来月事,月事期间小娘子脸臭不稀奇。
倒真给她糊弄过去。
没有长辈怀疑。
虞二夫人吩咐芭蕉端去一碗红糖暖宫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