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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时，舍韫躺在东方蔻的身侧，清心咒自她口中便没有断过。

翌日一早，陆江半和重九便过来了，陆江半也发现了她师尊留给自己的纸条。

许是这种别离的次数不少，陆江半习以为常，只是将她师尊的字收起来，没有太多的表示。

重九坐在桌边，好奇的问道：“方前辈做什么去了？”

陆江半收好纸条，抬眸看过去，神色温和道：“应该是在替师娘找东西吧。”

重九‘哦’了一声，眼睛提溜的转动。

找东西，能找什么？除了真身好像没有别的了。

二人在偏殿等了一会，舍韫便带着东方蔻过来了，四人说了些话，便下了山。

御剑飞行几日后，舍韫将罗盘拿了出来。万境中极易迷失，虽然是妖，但舍韫也不得不谨慎一些。

几人在洞中休息，陆江半手中戳着火堆，分神之际，重九将烤肉递到了她的眼前。

“给。”重九笑着说，“干嘛心不在焉的样子。”

陆江半犹豫一瞬，抬手接过，敛住外泄的情绪，道：“谢谢。”

重九靠着她坐下，舍韫打量了几眼陆江半，朝着外面看去。

这一路来许多地方都已经枯萎，虽然不是大面积，可没有应龙行云布雨，整个万境凋敝也就只剩下时间问题。

东方蔻心无旁骛的吃着烤肉，吃饱了便依着舍韫睡了过去。

舍韫抱着她，口中轻念着清心咒。重九听着清心咒越听越清醒，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说来也奇怪，自从出来寻找陆江半的真身，这一路来，她的心就没静过，总有一种莫名担忧的感觉充斥心头。重九仔细回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陆江半还坐在那里看着火堆，听到动静朝着重九看去。

重九在与陆江半对视后，心里又踏实了些许，她瞥看一眼一旁搂着东方蔻的舍韫，挪了屁股挤在了陆江半的身边。

“借我靠一下。”重九小声说，语气里充斥着甜蜜。

重九将脑袋靠在陆江半的肩头，陆江半侧目看了一眼，眼底浮现温柔。

伴随着舍韫口中的清心咒，重九很快便睡了过去。

外面的光影照进洞中时，东方蔻的睫羽轻轻颤动，耳边还是舍韫的声音。她睁开双眼，与舍韫眸光对视，看到自己梦中惑人的脸庞，露出甜甜的笑容。

舍韫止住了口中的清心咒，东方蔻靠过去，将双唇印了上去。

舍韫勾唇，鼻间轻呼气息，心情因这个吻而愉悦。

陆江半和重九已经醒来出去，舍韫带着东方蔻整理了一下衣裙便又上路。

一个月半的时间，几人摸索着终于到了虞界。

这里与万境其它地方不同，气温要比周围低上很多，到处都是冰山和皑皑的白雪，舍韫也是第一次踏足这里。

陆江半虽然是从这里有意识的，但却并不熟悉。

方海舟在她能行走之际便带着她出去了，这些年她一直不清楚方海舟为何带着她居无定所，如今知道后，对自己的师尊又多了些敬仰。

能为一人做到这种程度，世上恐无几人。

重九穿着单薄的衣衫抱着双臂，打量着四周，除了冰块便是雪，冷的她牙关都打颤，不过没一会身上便多了件厚外袍。

“穿上这个便不冷了。”陆江半温声说。

重九摸着厚袍子，心中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可当她想要将陆江半一起裹住的时候，陆江半又掏出来一件厚袍子，甩了一下，披在了身上。

重九：“……”没情调。

舍韫那边也已然换上了厚外衣。东方蔻变成了小红狐，舍韫正在给她裹着厚毛皮。

这边才穿上，东方蔻便跳进了舍韫的怀里，舍韫摸着东方蔻的四只软足，是有些凉了。

幻化成小红狐的东方蔻耳朵十分灵敏，她听到附近簌簌的动静，听了一会，对着舍韫吱吱了两声。

舍韫有些意外这里还有其它生物，她朝着重九她们使了眼色，听着东方蔻的指挥，朝着动静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