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宛如一记重锤,可又仿若一只撩动琴弦的作乱之手。
——让他做情夫……
怪异的感觉再次堆积在心口,浓烟般随着呼吸急切地涌入他的肺腑,萦绕不散。
“我太害怕了,不敢反抗……”
沅愫再抬头时,泪水已然打湿了眼睫、濡湿了白净的脸颊,那被咬得红而微肿的唇含着委屈的泣音。
琥珀眼清亮,少年犹豫着上前几步,泪眼朦胧望向瞿止岚,哽咽着为自己解释。
“我没想背叛公会和你。”
没想……背叛你……
这五个字在脑海中回荡,反反复复。
一句表忠心表立场的话,怎么能说得这么暧昧,惹人遐想。
可沅愫却好似完全没意识到这段话中的歧义和旖旎,含着哭腔的喘息弱得可怜,仿若受了莫大委屈与惊吓的小猫崽。
——肉眼可见的脆弱无辜,需被捧在手心。
念头升起的瞬间,瞿止岚额角青筋跳动,忍无可忍开口,声音生了病似的哑,“离我远点。”
他的视线宛如闻到诱饵腥香气味的鱼,全然不受控制地落在沅愫身上。
沅愫求之不得,见目的达成,他便毫不留恋地退了回去。
少年吸了吸沁粉的鼻子,瓮声瓮气,“我不会把钥匙给你的……我手中若是什么都没有,在基地内又能存活多久?”
原主人品欠佳,先前在基地里行事就颇为难评,得罪的人不少,先前有老公罩着,可现在,他的保护伞没了。
失去庇佑的少年就是只可口的猎物,暴露在众人视野的瞬间,就足以引来无数不怀好意的觊觎。
“公会成员都不喜欢我,更不会出手帮我。我知道,你们都讨厌我,只是碍于我丈夫的面子,没明说……”
瞿止岚没出声,因为公会里的确没人喜欢沅愫这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娇弱花瓶。
“钥匙我不会给任何人,”
沅愫喘了口气,擦泪的手垂下,他薄薄的眼皮被揉的发红,纤长鸦黑的睫被泪水沾湿成了一绺一绺,鼻尖雪颊都因哭泣沁出了绯色,透粉白瓷般,脆弱又漂亮,美的惊心动魄。
清润的眼眸执拗地盯着瞿止岚,他认真道:“这算是我丈夫的遗物。”
……
夜幕已笼罩万物,路灯的光不足以照亮公寓楼的外侧。
可在灯光无法照亮的边缘,一团姿态不稳定的黑影突然爬到了七楼某户人家的玻璃窗外。
夜色浓黑,室内两人并未察觉异样。
幽蓝透紫的诡异之眼紧贴着玻璃,冰冷又热烈地注视着室内那个纤弱漂亮的少年。
“我的……”
“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