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耀:“纪叔,刑部是谁的地方?”
纪隗应额角微跳,瞬间懂了他的意思,直接道:“誉王,誉王侧妃是刑部尚书之女。”
书房内沉静下来,连未入官场的耿武都有所察觉。
皇子之争是面上平静,底下惊涛骇浪的水面,彦遥成了落入水中的一颗石子,无论他是否有罪,都已慢慢的往下渗。
纪隗应喃喃道:“如此一来,怕是不好脱身。”
此处都是可信之人,纪隗应也就知无不言道:“皇上以往钻研修仙炼丹一事,国事虽不甚上心,但也是未曾放权给皇子。”
“自四年前黑齿攻来,皇上一病不起,朝中端王主事,但百官所站誉王者多些,皇上一直未曾立太子,撑了四年,因身子原因,国事已全非他掌握。”
“这半年皇上说是练出了什么仙丹,身子一日日恢复,据说已经可以打坐半日。”
“端王和誉王争储位原就是狼撕虎咬之斗,现在彦遥被裹挟进去,又关在了刑部大牢,誉王怕是不会这么好松手。”
耿耀问道:“纪叔和孙叔对八皇子有何看法?”
纪隗应不妨他问到八皇子:“八皇子性子温和,不争不抢,为人处世有些怯懦了。”
孙洪游点头赞同,轻咳了两声,似是要说的话有些不好出口:“有个谣传,说”
纪隗应端起茶,脸上同样露了尴尬:“都是传言。”
耿耀:“什么传言?”
第69章怕吗彦遥:脸红,但很喜欢……
孙洪游和纪隗应推让了几句,最后还是孙洪游道:“传言说八皇子妃长相不俗,端王常去八皇子府和八皇子妃行苟且之事,八皇子都是在门口守着。”
纪隗应接着道:“更有甚者,说咳咳,说端王有时候还会让八皇子入内瞧着,或是与他一起。”
初次听这事的耿家三兄弟:???
门外冯如松曲指敲门。
耿耀说了声进来,冯如松进来后道:“将军,刚才宫里来人传,明日早朝。”
早朝
延平帝已四年不早朝。
冯如松又道:“誉王府刚才也来了人,只留了一句话。”
耿耀:“什么?”
冯如松:“说让将军放心,虽现如今天寒地冻,但也能保将军夫郎饿不住冻不着。”
此话和威胁无疑,书房内犹如压上一层闷雷。
翌日,时隔五年的早朝,第一奏是耿耀参端王品行不端,请延平帝释放彦遥。
随后,参端王的奏折雪花一样飞来,再有就是让延平帝立储的奏折。
延平帝撑到中途,在立储的争吵中退了朝。
刑部大牢,阴森潮湿,铁笼干草,哪怕是白日也需点着灯,耿耀站在台阶之上,和瞧过来的彦遥四目相对。
彦遥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根树枝,猛然瞧见耿耀,扬起笑朝他招手,明媚驱散四周昏暗。
狱卒开了牢门,耿耀弯腰走进,彦遥高兴道:“这么快,第二日就来了。”
树枝点地,字迹写满了整个牢房。
耿耀,杀猪郎,夫郎
反反复复,一笔一划都是耿耀。
耿耀蹲下身,抚摸他侧脸,彦遥依恋的在他掌心蹭了蹭:“可不准再哭了,你现在可是将军。”
耿耀失笑,只眼眶从进来就泛了红:“嗯,怕不怕?”
彦遥:“还好,你不在的时候我就不怕。”
耿耀不在,他无人依靠,遇见何种风浪都不怕的。
“怕你担心着急。”彦遥说:“怕你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