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错得离谱。
可军师不在。
徐梦霜告诉她,徐梦舟要回来的消息,却没说原因。
阮黎不敢赌,或许徐梦舟是想着,靠这件事帮忙,还干净人情,从此两不相欠呢?
离开的这段时间,在她心里,到底是在一起的感情占据上风,还是厌恶痛恨占据上风?
阮黎猜不出来。
她不信任自己了。
坦诚,是徐梦霜教给她的课题,可向来只当学神的阮黎,做了差生。
“你……”
她的声音有些艰涩,像水里没融化的盐粒。
“为什么选择公开?我想知道原因。”
“我喜欢。”
“……什么?”
徐梦舟说得很干脆,“我喜欢你,我们本来就是已婚关系,公开有什么大不了的,还是你不同意?你不愿意?”
她的话比刚开封的薯片还脆,轻轻一碰就能碎成无数片,片片糊在阮黎的喉咙口,让她一下哽咽住了。
“你喜欢我?”
她像牙牙学语的婴儿一样重复。
徐梦舟索性倾过身子,单手抚上她的脸,将唇印了上去。
柔软的,苍白的,薄薄的,红润的,两对唇紧紧贴在一起,干燥的皮肤被湿热的呼吸浸润。
她们好久不接吻。
阮黎杂乱如米糊糊的思绪顷刻间平静下来,化作一艘小船,在心海上静静停泊。
很奇怪,不觉得陌生,不觉得惊诧恐惧。
只有平静。
好似一只嗷嗷待哺的雏鸟,终于填饱肚子,安静地睡熟了。
“就是这种喜欢。”
徐梦舟说。
不是深入的亲吻,只是唇瓣触碰,徐梦舟的心也安定下来。
多么简单的一件事,她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拖延,是怕阮黎真的戏弄她,对她没有真心。
怕她们连过去那种“对立”的状态都不存在,只有纯粹的陌路。
她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更爱。
“你的答案呢?”徐梦舟再次问道。
双唇分开,距离却没拉远,鼻尖抵着鼻尖,凑的太近,眼前的景象也模糊一片。
像泪水积在眼眶里。
元宝被挤着,在腿上不安分地乱动,嗷呜叫唤。徐梦舟哭笑不得,真觉得是欠了它的。
她向后退去,把空间让开。
距离拉远,视线就变得清晰。能看见阮黎颤抖的睫毛,淡淡的晕红,从她的面颊染开,仿佛桃肉,由浅至深,由白至红。
“我,愿意。”她说。
是和结婚誓词一样的话。
她的眼中是一点水光,润润的,亮亮的。
徐梦舟应该再问一问,问阮黎是不是也喜欢自己,但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