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的徐梦舟,还没喝过酒呢。
阮黎轻轻抚上她的脸,指尖蹭过眼角,徐梦舟就闭上眼睛去贴人的手心。
她金色的头发胡乱蓬着,像一只大猫,温顺。
“说了一些醉话。”阮黎说。
她静静牵起唇,“我想喝豆浆,帮我拿一杯吧。”
徐梦舟像是蹭上瘾了,又抱过来,脸贴脸地蹭了好一阵,才哼哼唧唧地走。
房门关上。
阮黎瞬间软了下去,挺直的脊背弯下,好似脊梁骨被谁抽走,让她摊成一团,脸埋在双腿里。
不需要凑近,就能听到她无比沉重的呼吸声。
吸气,抽气,房间了摆了一个大锅炉。
大起大落,谁能经受这样的刺激。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炸了。
阮黎攥了攥拳,指甲陷进肉里,她又直起背来,凝着一张脸去卫生间洗漱。
最坏的结果她都考虑好了,现下的片刻喘息,还有什么不好接受的。
她应该高兴才对。
走了一趟,徐梦舟也彻底醒了过来,她推着一个小餐车——专门管厨房要的,不开门,而是敲门,在外头喊。
“客房服务。”
阮黎开门,她就笑弯了眼睛,挤眉弄眼地说:“女士,你要的早餐来了。”
“进来吧。”阮黎说,“我要的东西都有吗?”
她瞧着异常平静,仿佛刚刚独自一人时的所有情绪泄露,都是另一个时空发生的事。
“当然了,我们酒店的服务是最周到的。”徐梦舟推着餐车跟在人后面,显然还没玩够角色扮演的小游戏,“我们还提供按摩服务,女士要不要体验一下。”
“也可以,做得好给你小费。”
徐梦舟嘻嘻笑,“你先吃,我去洗脸,那个鱼肉蒸饺看上去怪不错的,你尝一尝。”
阮黎嗯了一声,她坐下来,把盘子一个个端到桌上。
但并没有什么胃口。
她吃不下。
豆浆是纯豆浆,连糖都没加,不过餐车里有一小盒装了糖,阮黎看到了,没放。
徐梦舟说的蒸饺个大饱满,皮几乎是透明的,像水晶虾饺一样。
出海最不用考虑的就是海鲜的新鲜程度。
还有两碗鱼片粥,几根油条,拇指三明治……林林总总,加起来有六七样。
是徐梦舟比照着两个人的食量挑的,没拿太多。
豆浆香浓醇厚,鱼片粥亦是鲜香柔滑,阮黎能尝出它们的味道,她特意请的大厨上船。
味蕾的反馈是一回事,食欲又是另一回事了。
但阮黎还是在吃,一口接着一口,慢,却不容拒绝。
她不能让情绪做身体的主。
徐梦舟就在这时候出来,这个犹自沉浸在爱与喜悦中的人,大脑被快乐的多巴胺催眠,她察觉不到有什么不对。
一屁股坐进椅子里,“我刚刚去后厨才看到,还有一个主厨是意大利人哎,和她说了晚上要吃披萨。”
“水果的?”
“我哪有那么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