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喜欢利用感情的人,又让你生气了,我自然要用同样的方法还回去。”
“不用管她。”徐梦霜说,“她以后也不会再来烦你。”
她说话时仍旧噙着笑,仿佛夜晚轻柔的海涛,在哄着人快快入眠,忘却烦恼。
徐梦舟说不上什么感觉,她没记忆,也没印象,好似听了个别人的故事。
对童颖有点自作自受的活该,和隐约的同情。
徐梦霜,她对待爱情就像做生意,是利益至上的亲密和无情。和她分手的每个人都哭闹着要死要活的,如同被抛弃的狗,再认不了别的主人,眼巴巴的只等她一个。
有些狗乖,老老实实呆着,偶尔徐梦霜会去摸一摸头,挠挠下巴,有些急的,找到徐梦舟这里来,她就再没见过这些人,不知道哪里去了。
“阮黎。”徐梦霜看过去,“咱们是老相识,你和舟舟结婚,彻底是一家人了。”
“一个家的人。”她说。
徐梦舟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大姐闲着无事说一些明摆着的话干什么。
阮黎却是一震,两个人对视,目光像是一道包含讯息的波,所有未尽的话被大脑接收读取。
“遇到什么难处,尽可来找我。”徐梦霜说。
“知道了,谢谢大姐。”阮黎低下头。
阮黎晕机不舒服,何况飞机突然的意外,让所有人后半程都有点胆颤心惊的。
徐梦霜送她们回家,约了晚上再来接出去吃饭。
她出差回来,带了许多礼物,装了一个行李箱抬上去。
徐梦舟欢天喜地拆礼物,把两个人的分开放着。
阮黎揉着太阳穴,长长地,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她目前的难处只有两个,一个是公司的陷阱,一个是徐梦舟。
不知道徐梦霜看出来哪一个,又或者是两个都看出来……她的态度还算好,这就是万幸了。
阮黎知道自己的本事,她是个会织网的人,但这网永远网不住徐梦霜。
这同样是一位制定游戏规则的人,且能力在她之上。
徐梦舟在发语音条,她拆一个礼物,就要高高兴兴地叫一会儿,叽里咕噜去和送礼的人说话,简直像棕熊掉进蜜罐里,美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阮黎看了她一会儿,走去书房,给楚文打了电话过去。
“阮黎,阮黎,你看这个滑板,好酷!”
没说两句,徐梦舟就抱着一个深蓝色的板子走进来,手舞足蹈的,把窗帘都拉严实了,屋里一片漆黑。
“你看这个灯!”
人造的夜空下驶来一架飞船,徐梦舟踩在上面,双臂张开,像是在宇宙中滑行。
她高高兴兴地转了两圈,才察觉到不对,“打扰你工作了吗?”
“你忙,我出去玩一会。”
徐梦舟风一样窜进来,再风一样离开。
走之前,往阮黎的唇上吻了一下,这吻同样是风一般的,擦一下就过了。
她大概是及时行乐的代言人,捉住欢愉的尾巴,就像幼童抓住一只蜻蜓,非要一口气玩到腻了不可。
今天对她而言是开心的日子,见到大姐,收获一堆礼物,晚上又美美吃了一顿,吃到肚子滚圆,差点走不动路。
徐梦舟揉揉肚子,要跟大姐说再见。
徐梦霜却说:“你先上楼去,我想和阮黎单独说两句话,生意上的事儿。”
她乖乖点头,走了。
阮黎静静坐在车里,脊背慢慢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