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随着时间推移,光洒落下来的位置也在变化,窗外是绿荫,光从缝隙里洒下来,洒到他的脸上,冉绥见我呆呆地看着他,会朝我温和地笑笑。
我觉得这样子的他很像天使。
我坐回到床边,再将椅子往他床前拖了拖,真心实意地朝他一笑,我说,“你这样子挺好看的。”
我知道他是一个禁不住夸的人,这在我们之前的相处里早有端倪,但我还是很喜欢逗他,把他逗脸红特别好玩。
这时候我会观察一下他的表情变化,有时候心情好还会数一下时间,看看冉绥这次花了几秒脸红。
如我所料。
冉绥的
耳朵没几秒就变红了,他应该是意识到自己的情况,又开始不和我对视,只是悄悄地掀起眼帘看我。
有时候不小心和我对上,他又迅速地将眼睛转开,鬼鬼祟祟好像在做坏事。
我忍不住调笑他,“你的脸比苹果的屁股还要红哎。”
冉绥又把书挡在脸前面了,他恼羞成怒却没什么气势地丢给我一句“闭嘴。”
这两个字根本没什么恐吓的威力,跟小猫叫差不多。
我摇摇头,也不戳破,在塑料袋里翻找,削了一个梨,递给他。
冉绥接过梨,拿在手里细细嚼着,手术后的食物对他来说味同嚼蜡,吃东西只是为了保证身体定时定量摄入一定的营养。
这样他才能活下去。
冉绥的话变得很少。
以前都是他说我听,如今变成了我讲他听。
他吃着梨看着我,脸上不时会出现恍惚的表情。
次数太多了。
身体不舒服吗?我有些担心,问他,“你怎么了?身体难受吗?”
“不是。”冉绥摇头,阳光透过玻璃打在他苍白的脸上,透着脆弱的美丽,他用沙哑的嗓音,一字一句,“这样子太幸福了,让我感觉在做梦。”
我不禁失笑,“你啊你,是不是还没有睡醒。”
冉绥看着宋敏静圆润耳垂边的那点小痣,看入了迷,宋敏静的态度没有丝毫变化。
她知道了吗?
知道还对他这么好?
可怜他吗?
如果能这样,可怜他一辈子就好了。
他的父亲早在几天前就提前告知他,他和宋敏静婚约解除的事情。
那天冉绥原本挺高兴的,因为医生说他身体恢复得越来越快了,这样的趋势下去说不定可以提前出院。
结果他的老爹立马给冉绥的好心情泼了一盆冷水。
冉爹站在病房里唉声叹气。
冉绥天真地发问,“那可以不订婚,直接和宋敏静结婚吗?”
他老爹又叹了一口气,说关键不是婚约,是宋敏静没失忆前已经标记过其他Omega了,要是其他Omega还好说,偏偏那个Omega是心黑手更黑的苏惟安。
苏惟安明里暗里的警告可给冉父造成了不小的困扰,他早就屁股冒火坐不住了,一等到儿子身体恢复得差不多,见能承受得住打击了。
冉父赶紧跑着来医院敲打儿子快离宋敏静远点,他还不想自己这么早就白发人送黑发人。
冉绥不明白,“我也是Omega,那个Omega给宋敏静的东西,我也可以给。”
冉父震惊,这竟然是他养的儿子说出来的话,一阵头晕眼花,冉父颤抖着嘴唇,恨铁不成钢,“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宋敏静已经有其他Omega了,你还上赶着去。”
结婚了也会离婚,冉绥很不在意宋敏静有没有其他Omega,“但宋敏静是我的命运之番啊。”
冉父气得脸红,“怎么跟你说不通,宋敏静已经标记了那个Omega,你懂吗?”
冉绥依旧不依不饶,“宋敏静喜欢他吗?他和宋敏静注册了结婚吗?他们举办了婚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