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他的地盘,辜苏是他的养孙女,而赵川又不吃亏。
但他漏算了他的好孙子。
他默了片刻,突然像找到了问题的症结一般,轻松地笑起来:
“玩玩可以,当真就可笑了啊。你对她能有多少感情?还是说你就喜欢她这样漂亮又柔弱的?喜欢瞎子?还是喜欢没爹妈的?喜欢什么样的都可以去外头找,林鸢又不图你的人,只要合作到位了一切都好说。你做什么非得学你不成器的父亲,娶个没用的漂亮花瓶回来?”
他每说一句话,傅行舟的脸色就阴沉一分,手指垂在身侧,神经质地抽动几下,终于在最后一句时爆发,提高音量压过傅儒许的声音:
“她不是花瓶!”
不知是在说辜苏,还是说母亲。
傅儒许摆了摆手,表情依旧云淡风轻,似乎这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事情:
“只是个说法而已,不要为了这点小事动怒。总之,辜苏嫁给谁都可以,但不可以是你。你和她的婚姻,都有更重要的用途。我们家根基本来就浅,比不过那些经营了上百年的老牌企业,你要是再娶个帮不上忙的,像什么样子?”
到最后,傅行舟也不再提自己是来要解药的,冷着脸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整个谈话不欢而散。
他毕竟是他的祖父。
他能对长辈做什么呢?
至少现在不能。
……
傅行舟守在辜苏床前。
她的呼吸里掺了带哭腔的喘。
“你出去……”
她声如蚊蝇,但他还是听到了。
“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他侧身看她,漆黑眼瞳在她微喘声中转为幽暗。
辜苏几乎把嘴唇咬出血,身子更紧地蜷起来。
“别咬。”
他掐着她下巴,强硬地迫她张口,将原本沾了水,要替她擦汗的帕子塞进她口中。
辜苏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口,自鼻腔发出挣扎的嗯声,含糊绵软,傅行舟手指一顿,指腹在她唇瓣状似无意地擦过。
只是这微不足道的触碰,就足以叫他心音不宁。
大脑在充血。
他才刚义正辞严地揍过赵川,如今却又对着她心猿意马。
实在是双标得叫他自己都觉得可耻。
辜苏浑然不觉他的幽微心思,双目紧闭,身体的异样导致了她情绪很差。
她忍得实在辛苦,指尖无意识地抓挠,划在傅行舟掌心,又酥又痒。
他立刻反手将她手掌按在下方,止住这要命的撩拨,倾身,再次在她耳畔确认:
“不需要我帮忙?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如果不需要,我就回外间去睡觉了。”
呼吸拂在耳畔,荷尔蒙气息铺天盖地地袭来,噼里啪啦地点燃了她的理智。
她双颊宛若涂了晚霞色的胭脂,淡粉色嘴唇已经被咬破了皮,一双浸泡在泪水里的眸子没有焦距地望向他的方向,好半晌,才从被子里伸出双臂。
他很清楚,她并不是信任他,原谅他,不怕他了。
她只是没得选。
他于是将腕上手表“咔哒”解开,当啷一声丢到床头柜上,侧身像先前一样抱住她,一手托住她后颈,一手隔着薄被,搂住她腰肢。
一个隔靴搔痒的姿势。
她呼吸急促起来,吞了口口水,鼻端萦绕着熟悉的冷香,在大脑意识到之前,身体已经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