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有那么长的时间,可以将楚沉从她生命中抹去。
可他将光阴虚度了。
“……!”
辜苏闻言一惊,下意识想贴近车门,却被安全带牢牢捆住,躲不开,也避不了。
下颌被有力手指卡住,她被迫仰起头,撞进一双幽深晦暗的眸子里。
眼睫对着眼睫,近在咫尺。
他的眼神,与她被灌酒那日……天差地别。
那日,他伸手去她身后拿酒瓶,二人距离极近,她以为他要吻他,但他没有。
可此刻,不等她扭过头去避让,唇瓣就覆上灼热触感。
扑面而来的,是掺着旷远草木气息的男士香水味。
这一刻,她竟然分神地想,原来不管手段怎么狠辣强硬的男人,唇都是软的。
出神间,脸颊被强硬钳住,无路可退,她只好皱着眉忍耐他的亲吻,抬手去推他胸膛,可手腕被立刻擒住,牢牢按在身侧。
先是浅尝辄止的舔舐啃咬,见她无动于衷,便用了些力气,试图撬开唇齿。
她牙关紧咬,抗拒着他的侵入,直到他发了恼,在她唇间含糊道:
“楚沉。”
这个名字就像是最短的咒。
辜苏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牙齿松了力道,眼睫绝望地微颤,自眼尾处溢出不易觉察的晶莹来。
穆盛洲动作一顿,面色阴沉地微微直起身,凝着她英勇赴死般的表情,自胸腔挤出声嗤笑,不知是在笑她,还是在笑自己。
不等她作出反应,又重重吻下去。
恐怕几年前的穆盛洲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一向视女人为衣服,居然也会有一天,把一件衣服摁在后座上,亲得他硬得发疼。
亲吻间,大手扯开她颈上围巾,绕了几匝的针织围巾松松地顺着她肩颈滑落,下一刻,他的手由下至上抚上去,不轻不重地按揉着那处疤痕,不知想到了什么,狠狠闭上眼,再睁开时,眼眶微湿,贴着她耳朵哑声问:
“你的声音,原本是什么样子的?”
他当然知道,她回答不了他。
是他间接害她成了哑巴。
也许,他这一生唯一一次听到她的声音,就是在与楚沉对决的拳场上,那声撕心裂肺的“哥哥”穿透满堂喝彩,不是为他而来,却独独落入他耳中,成了他的定身符,改了四个人的命。
想来,他们三人从那个时候起就注定要纠缠不清。
辜苏被他亲得嘴唇发红,眸中漾着些许微光,可表情依旧是冷淡的,甚至别过脸去,看窗外的树和行人,就是不看他。
“你以后乖乖跟我,我帮你治嗓子,好不好?”
他松了手上力道,虚抚着她脖子,垂首吻了吻那道疤,又吻了吻她湿润眼尾。
询问的声音很温柔,带了点宠溺的意味。
辜苏扭过头来和他对视,脸上没什么表情,刚要摇头,就被他再次掐住下巴,止住了否决的动作。
他的声音重又冷硬起来:
“就这么定了。”
……
穆盛洲的办事效率很高,将辜苏带回公寓的第二天,就开始着手联系国外这方面的医学专家。
不等楚沉的调查周期结束,就带着辜苏坐上了前往A国的飞机。
董事会对他此举颇有微词。
先前由着他掌舵,是因为他足够拎得清,从不感情用事,又有大局观。
曾经想爬他床的女人无一例外都被他踹了下来,其中就包括了对家送来的探子。
可如今,铁树开花,他竟然为了个女人,直接翘了半个月的班去“出差”。